第五回 青銅遮麵難示人 公卿子弟歧意深[第1頁/共2頁]
“四弟,今始洲動亂,各路諸侯騷動不竭,名為勤王,實則擁兵自主,暗懷僭越之心,而西燕國富民強,偏居東海,進可攻,退可守,君父可成心乎?”薑淮道。
“兄長族弟安在?”薑白取了一片梅花瓣,放入懷中,側目問道。
離宮十五載,薑白心有動亂,兩宮寶殿他自認得,可這公子府卻未曾住過。
府內空曠,如成六合,過儀門,有一長廊,廊上雕梁畫棟,飛猛禽而走異獸。
薑白負動手,雲書閣乃先祖薑恒所建,用時三載,後西燕曆代前輩命人外出,收羅天下名書,是以治典、教典、禮典、政典、刑典、事典,閣中無所不有。
“爾!”薑淮血氣翻湧,恨恨不平。
“諾。”兩人幼年,方纔隻覺獵奇,興趣一無,便無話了。
“此言甚是,白乃西燕一棄子,豈敢與公子淮互稱兄弟?”薑白大笑。
“二哥請!”薑畏端著爵,以袖遮麵,將酒水一飲而儘,口讚道:“酒香純釀,桂味婉轉,好酒,好酒也!”
“公子,請入內!”徐寺人見他鵠立府前,惶惑道。
此等美景,寺人見怪不怪,反觀薑白,大有興趣,在院中盤桓彎折,摘花聞香,撚土輕笑。
廊後有一後園,遍種奇花異草,素淨非常,另有寒梅三十六株,株株矗立漂亮,北風動,白花落,千朵萬朵,鋪地數層,唯見後庭如雪初降,甚是清麗。
薑白不謙辭,取過酒來,揚頭一口,沔水入腹,倒去了渾身之濕,道:“諸位慢飲,白不擾。”
幾位公子換了深衣,束髮戴冕,坐於木榻之上。
今初三,值少傅循例講課之日,眾公子沐浴後,清算衣冠,早已入閣中聞道。
說著,往藏書廚走去。
“斬馬?”
“我和川弟見到三哥了!”薑同喘著粗氣,自塌上立起家,半長跪,一麵懼道。
眾公子見來人,驚怪不已,此左麵貌甚美,白若婦人,右佩青銅獸具,以遮其麵,一身黑衣罩體,銅甲絲絛,模糊一派血煞。
“軍國之事,乾係嚴峻,你我於此言談罷了,來來,喝酒一番如何?”薑淮說著,從案上取兩爵,斟滿酒,置於薑畏麵前。
“二哥所言甚是,兵鋒訂交方知其利,西燕於東海沉寂百年,雖為諸侯大國,可武力未曾佩服九州,實屬可惜!”薑畏可惜道:“若君父調派雄師西伐,周遭鄰國定聞風膽怯,不戰而降。”
眾公子凜然,紛繁立起家,雲書閣乃宮中重地,外有禁軍守,何人敢闖?
雲書閣坐西朝東,兩層樓閣,基層呈古銅色,上層呈淡綠色,色彩高雅,外落有一方大石墩,石墩之上,端坐著一尊銅鑄聖子像,儉樸逼真,形狀自如。
按始洲律法,王上之子,舞勺之年者離其生母,由乳母扶養,待得舞象之年,另立一王子殿,一旦儲君上位稱王,其他王子該當分封在外,以免亂其王庭。
薑同道:“我與川弟奔城上,正見午門內行來一隊人馬……”
“遠來之客薑白,見過二哥!”梯下足浸,一青年上閣來。
薑淮,薑畏大驚,王宮禁地,上至公子,下至大夫,都不得擅自攜器入內,公子白於午門斬馬,難道求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