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曲終人散[第2頁/共4頁]

太華殿裡，宗和弓著腰，半晌，等不到主子迴應，便稍稍昂首偷睨。

拓跋燾頭一回聽到姚太後喚本身的名字，委宛如夜鶯，他年事雖小，卻也曉得為何父皇愛好這位娘娘賽過其他的嬪妃。聲音好聽，度量也很暖和。

宗和捧了個滿懷，奉承地嘿嘿笑，緊跟幾步：“多謝陛下犒賞。那娘娘那邊的人？”

“但是。”月媽媽抬手用袖子揩了揩淚，“沖弱何其無辜啊？”

“好。燾兒冇有孃親，燾兒想要個孃親。”

“你放心，我已把統統能夠的威脅都肅除了。晃兒是我的骨肉，固然不是我盼來的，倒是比我的性命都貴重的。我拜托給媽媽。”蕪歌說著，淚到底是滑落眼角。

蕪歌剛出月子，司巫那邊便傳來喜信，不禍終究有喜了。蕪歌不得不將皇宗子拓跋餘接到身邊，和晃兒一起扶養。兩個奶娃娃的哭聲此起彼伏，月華宮真是好不熱烈。

“嗯，我本來就在誇獎你。”蕪歌仰著腦袋，笑得眉眼彎彎，“拓跋，你記得必然要儘力做個好父親。你承諾過我的。”

蕪歌捂嘴，憋著笑，悶在他懷裡，肩膀憋得起起伏伏的：“不美意義，想來我是近墨者黑，跟你久了，成語都用不好了。”

她倚著窗欞，看著院落裡的梧桐抽出滿枝丫的翠綠新芽。又是一年東風裡，可惜倒曲直終時。

拓跋燾悶聲笑著，掌心滑向她的腰，捏了捏：“另有更壞的。”話音剛落，便沉身將她占為己有。

蕪歌攀著他的肩，抬頭無辜地看著他：“我又不是教唆陛下不孝。但陛下出征，留著我們孤兒寡母在家，就當真放心？”

“這都是冇有體例的事。”蕪歌再次打斷她，眸子裡閃著殘暴的寒光，“凡是我另有其他體例，不會出此下策。”

蕪歌傳聞那兩位重臣入宮覲見，就曉得，拓跋該出征了。而她——

美其名曰避暑，內裡是何意味最瞭然不過了。

拓跋燾都被她給氣笑了，捏著她的臉，佯怒道：“好好說話。甚麼陛下不陛下的，還孤兒寡母，朕還冇死呢。”

宗和捂著腦袋，賠笑道：“是是，是主子說錯話了。不是眼線，是陛下體貼娘娘。”

“今後本宮做你的娘，好不好？”

“還是有些難開口的。你開春便要開赴西征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姚家的權勢雖肅除了七七八八，但隻要太後孃娘在，就總感覺不結壯。”

“嗯。”蕪歌微揚著下巴，呼吸短促地望著殿頂橫梁上的彩繪，那是一幅鳳鳥涅槃圖，一隻鳳凰展翅，從一片火海裡掙紮著飛起，那對鳳目儘是絕望和希冀糅雜在一起的紛雜意味。

歐陽不治的神采變來變。他對這丫頭的脾氣，早有所體味，哎，兩小我真是一樣的倔強剛強。可惜是可惜了。但他這些日子瞧著，這丫頭現在的日子公然是過得舒坦的，像是碰到夫君了。阿誰承明殿的臭小子，若不是他看著長大的，他是做不出這類拆散人家庭的缺德事。

蕪歌斂去眸中的淚意，撫了撫老嬤嬤的手：“媽媽放心，我是去索債的，會活著返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