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曲終人散[第3頁/共4頁]

“把人都遣出去，我有話同你們說。”

“姚振海攛掇新興王謀反，罪不成赦，朕看在母後份上，纔給姚家留下一條血脈，母後此話，真叫朕有些悔怨當日是不是過於婦人之仁了。”

除夕家宴，除了帝妃和繈褓裡的兩個幼兒，拓跋燾隻宣了小舅子慶之來過節，連掛名的大舅子心一都被解除在外。

蕪歌感覺她或許真如心一大事的命批，的確是有做妖妃的潛質。翌日，拓跋燾終究還是下了聖旨，感念太後對先皇的一片癡心，命令營建司補葺皇陵行宮，務必在開春前完工，以供太後避暑之用。

蕪歌傳聞那兩位重臣入宮覲見，就曉得，拓跋該出征了。而她——

拓跋燾側身弓腰恭送，車馬走了好久，他都未直起家。他想起那年春節，阿誰明麗絕豔的宮妃在一眾皇子裡，一眼就挑中了他。

厚重的車簾垂落，車轍碾過悠長的宮道，亦如當年她入宮時的景象，單身一人，孤苦無依。姚太後悶在簾淚，幽幽閉目，淚潺潺滑落。

她倚著窗欞，看著院落裡的梧桐抽出滿枝丫的翠綠新芽。又是一年東風裡，可惜倒曲直終時。

……

宗和捂著腦袋，賠笑道：“是是，是主子說錯話了。不是眼線，是陛下體貼娘娘。”

“今後本宮做你的娘，好不好？”

拓跋燾頭一回聽到姚太後喚本身的名字，委宛如夜鶯，他年事雖小，卻也曉得為何父皇愛好這位娘娘賽過其他的嬪妃。聲音好聽，度量也很暖和。

蕪歌的眸子裡似閃動著點點星光。她伸手，撫上拓跋的臉：“晃兒若像你，長大了必然是個翩翩佳公子。”

拓跋燾悶聲笑著，掌心滑向她的腰，捏了捏：“另有更壞的。”話音剛落，便沉身將她占為己有。

拓跋燾本來都已邁開了步子，聞聲住步，扭過甚來，又狠狠拍了拍那主子的腦門心：“不說話冇人當你是啞巴。”

他如是想，心底才豁然一些，扭頭對宗和道：“宣崔浩、樓婆羅覲見。”

拓跋燾嫌棄地瞟他一眼，就闊步趕往月華宮。非是他小人之心，隻是建康的阿誰死敵賊心不死，他與阿蕪都修成正果連皇兒都有了，那死敵竟還派那糟老頭子來好事，他能不謹慎為上？幸虧阿蕪的反應，讓他寬了心。

兩人相擁著斜倚在榻上守歲，地龍燒得很旺，哪怕窗欞大開，北風捲入，也感受不到寒意。

“喂。”歐陽不治望著毫不斷歇的背影，重重地歎了口氣，揚聲道，“我在平城遲誤不得，明日就歸去了！”

蕪歌對勁地笑了笑，媚眼如絲地凝睇著身邊的男人。

“哎，罷了罷了。”老頭子直點頭。

“好。燾兒冇有孃親，燾兒想要個孃親。”

拓跋燾抱著蕪歌一起蹚進溫泉池。溫泉池水，深隻及腰，但兩人躺倒在池子裡，溫熱的池水瞬息就淹冇了交疊的身影……

拓跋燾垂眸輕笑著吻了吻她的額：“天然是好年。再過兩年，晃兒大一些，我們一同守歲，這年還會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