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聽候發落[第3頁/共4頁]

“大夫！”蕪歌深吸一氣，也顧不上臉上的淚痕，隻對車簾外頭揚聲。現在，大夫正在前麵的馬車給天子陛下包紮，那裡有空顧及背麵的人犯？十九的傷口還是婉寧包紮的。

她心底翻湧著怒意，抬眸便見邱葉誌從樓梯那頭款步走下，又規複了道貌岸然的夫子做派。他身側的圍著的幾個皇家暗衛，雖儘力防備，對人犯卻無半點不敬。

“你招惹他做甚麼？這世上敢招惹他的，全死了！如果朕晚到一步，結果不堪假想！”義隆劈臉蓋臉就是一通數落。

蕪歌隻感覺眼眶酸澀難耐，唰地就眼淚決堤，啪嗒啪嗒砸在那張灰白的臉上：“心一，對不起，對不起……”她喃喃地反覆了好多句對不起，早顧不得男女大防，一手攬住心一，一手急亂地為他擦拭嘴角。

心一隻感覺啪嗒啪嗒滴落在臉頰的淚水，明顯清潤如玉，卻像是滴在他的心尖的濃酸，一點一點腐蝕著他本來就難以設防的心牆。他無法地欣喜：“你忘了你之前吐了多少血了？我說你太不曉得愛惜本身，常常與你活力，你還不覺得意，現在，你們曉得了吧？瞧著有多駭人。”

“我冇事。”蕪歌點頭，目光超出心一的肩，看向十九，“你如何？”

蕪歌甩開義隆的手，這回義隆冇再桎梏她。她本日未著一貫出行時喬裝的玄色男裝，反倒是北地流行的貴婦打扮，雍容的墮馬婦人髻，在她回身那刻，分外刺痛義隆的雙眼。

她斂眸，曲肘掙開桎梏本身的度量。

“站住。”義隆的聲音穿過後門，清冷地響起。

義隆置若罔聞，隻死死盯著大堂裡的那對男女。

不等他答覆，蕪歌笑得更加現媚：“哦，也由不得你選了，本日過後，邱葉誌隻能死了。哪怕他還活著，也不過是行屍走肉。”她說到此處時，莫名地想到本身。阿誰劊子手說的一些話，不無事理，他們確切在某些事上是有類似之處的。

她口口聲聲他們是能夠同生共死的人，但她卻從冇想過心一會死。

“阿――蕪――”是心一的聲音，衰弱又粗噶。

心一見她哭得如此短長，不測埠顫了顫眸光。他抬手，想替她拭淚，畢竟還是頓在幾指開外，有力地垂了下去。他歎道：“冇事，我真的冇事。”

哪怕萬鴻穀時，她也不信心一會死。公然，心一就活著回到她身邊了。

到彥之瞥一眼那邊，道：“邱先生已經節製起來了，聽候皇上發落。當務之急，皇上還是先措置傷口吧。”

那是她的髮香.那回她從永安侯府內室的樓上滑下，撞進他懷裡，雙雙撞上那棵老梧桐樹時，他頭一次聞到這縷髮香，便此生永久都難以健忘了。

十九單膝跪下：“卑職無礙。”

“心一！”

他扭頭看著小幺一起疾奔向阿誰思凡的和尚。

後院本就人跡罕至，加上人群逃散，除了守在暗處，層層把手的皇家暗衛，再不見生人。義隆總算住了步，卻還是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