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不堪為後[第2頁/共4頁]

“我看誰敢！”拓跋燾衝那嬤嬤一聲冷嗬，直嚇得那嬤嬤撲通跪倒。

黴運當真是追著人來的。

姚皇後見她這副強弩之末的架式，倒是不急不惱：“清者自清這句話，於你，於本宮都是一樣。你如果明淨，讓嬤嬤驗一驗恰好絕了謊言。而本宮對燾兒的濡慕之情，還犯不著對你這麼個不知入不入得了門的兒媳婦解釋。”她說著便朝身後的嬤嬤使了個眼色。

蕪歌是千萬不能允那嬤嬤近身的，即便這些控告都隻是無稽之談，她也不成能忍耐如許的熱誠，更何況——她的心彷彿夏季的落雪，一片一片寥落，落地既無聲又無痕，卻再也拚集不起來。

蕪歌實在早有不祥的預感，坐實了擔憂，倒也安然了。她清淺地笑了笑：“既然如此，哥哥不如回府吧。”

凡是他在信中能給她承諾，放過她的家人和族人，她或許再是不甘不肯，也會回建康。可現在，這算甚麼？

姚皇後拖長調子，扣問地看向拓跋嗣，故作難以開口的難堪模樣：“事關我大魏皇室的臉麵，拓跋家是決計容不下有失婦德的女子的。”

“十七，你隨嬤嬤退下。”蕪歌清平淡淡地回眸看了一眼。

蕪歌感覺她心頭最後一絲幸運都燃燒了。

她破鈔半生傾慕的男人，隻是紮在心口的一把匕首。這把匕首，不但戮了她的心，更要滅了她的族。

燭光下，她閒坐了整夜。拂曉時分，她纔拿起那張信紙，扔進炭爐裡燒作灰燼。

“混賬！”拓跋嗣倒是信覺得真了，他顫抖動手指著兒子，“你，你——”

她的呼吸像被炙烤在熱誠的燎原之火上。她聽到姚皇後裝模作樣的和順答覆，“臣妾原是怕鬨出動靜來欠都雅。既然皇上都發話了，臣妾自當遵旨。”

蕪歌尷尬到無以複加，平生都未曾受過如許的劈麵熱誠，歸正這個後位看起來並不能救她的父兄，救她的家屬，不要也罷。她硬聲：“皇上——”

姚皇後看一眼皇上，到底還是笑著道了聲，“免禮。”

拓跋嗣確切精力不濟，麵如菜色，此時正斜倚著軟枕，眯縫著眼打量蕪歌。

蕪歌錯覺她又回到了當初的金閣寺，那是她平生裡最尷尬的時候。她這輩子都忘不了徐府正堂裡，那兩個宮嬤嬤投過來的眼神。那是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的眼神。

殿門再度合上時，殿裡隻剩帝後和蕪歌三人。

“父皇，母後，你們這是在做甚麼？那些不曉事的主子嚼舌根，也能信？”

“兒臣知錯了。”拓跋燾吊兒郎本地惡棍口氣，“以是那些無稽之談，父皇母後都彆聽了。我本身的女人是如何樣的，我本身清楚。”

放過她的家人，算嗎？明顯是不算的。

心一憂心腸看向蕪歌。

姚皇後袖子一揮，殿門外的寺人會心腸從外帶上了殿門。

“小幺，彆混鬨了。隨朕回建康，你想要甚麼，隻要朕辦獲得的，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