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2頁/共3頁]

“嬪妾一時抓不穩，把酒壺給碰倒了，驚擾了聖駕，還請皇上恕罪！”她不及多想，起家出列朝上首盈盈下拜。

酒菜宴間，絲竹聲聲，十二名身材婀娜的宮伶隨樂起舞，雲手重舒，長袖漫舞，行雲流水若鳳舞龍飛。噪音忽轉，空靈漂渺似仙樂，環繞的白綾擺佈交橫，飛舞散開時，一名白衣女子鮮明呈現當中。隻見她廣袖半掩麵，暴露燦爛若星的眸子，美目流盼間，蓮足輕點，嬌軀隨即扭轉，白綾輕揚，衣袂飄飄，真真是彷彿淩波仙子、月裡嫦娥。

“……很好，但願她不會白白華侈我這一番心血。”行至門口處，正欲排闥而進，卻聽到裡頭熟諳的聲音，手上行動一頓，眼瞼微垂，半晌，才用力推開門走了出來。

尚膳女官布膳結束，便恭恭敬敬地侍立她的身後。半晌工夫，便有一隊捧著酒壺的宮女魚貫而入，按挨次順次為在場主子斟酒，輪給蘇沁琬的，便是一名麵龐圓圓，描述尚小的宮女。

許是看了好戲使得她表情大好，蘇沁琬隻感覺胃口大開，拿著銀筷子很有閒情地一碟一碟試吃，間或抬眸撫玩殿中演出，又或不經意地掃一掃眾妃嬪多姿多彩的神采，真真是好不安閒。

“可父皇終究挑選的皇位擔當人倒是皇兄，他纔是大齊名正言順的天子！”

宴桌上很快便擺滿了各式精美饌肴，湯膳、小菜、點心等應有儘有。蘇沁琬望著裝潢得美倫美奐的炊事，心中倒是半分胃口都無。往些年父母活著時，逢年過節孃親均會親身下廚，一家三口圍坐一起，也不顧及甚麼食不言寢不語，或是閒話家常，或是對孃親的技術評頭論足，好反麵樂。厥後父母過世，便是與奶嬤嬤盧氏一起共度，雖冷僻了些，可陪著她的畢竟還是真真正正體貼珍惜她的人。現在這滿室的繁華熱烈，卻並無一人至心以待，真真是便是熱烈也苦楚！

“嗯？”走在步隊中間的圓臉小宮女方要轉彎，卻俄然發覺裙襬處似是被甚麼東西勾住了，她緊緊捧著食盒，低頭望去，公然見幾根堆疊一處的枯枝勾住了裙襬處的針線，她不敢用力，恐怕會扯破開來，隻能稍稍往中間遁藏，讓跟在她身後的宮女持續前行。

不過斯須，便有寺人出去將小宮女帶了下去，換上了另一名年紀稍長的宮女，行動沉穩地為蘇沁琬倒滿了酒。

對於不久的將來或會有人分她的寵，蘇沁琬並無多大感受，三宮六院可不是虛設的，不是江常在也會是彆人。她但願的向來便是藉助帝王之寵在宮中站穩腳根，不教旁人等閒揉搓她去。

宮中的宴席自不會如平凡人家那般同桌共餐，而是一人一桌。啟元帝自是坐於上首正中的金龍大宴桌上，他的下首擺佈兩側首位彆離是燕貴妃和徐淑妃。蘇沁琬是從四品的婉儀，宮中除了五位舊人外，便屬她的位份最高，現在便是挨著簡淑儀坐在她的下首，跟在她上麵的則是方嬪，而劉貴嬪，方纔好坐在她正劈麵。

蘇沁琬眉心微蹙，也想不明白對方好端端的怎會顛仆，可見小宮女已經嚇得身子顫栗不止，便連請罪也是哆顫抖嗦個不斷，心中一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