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3頁/共3頁]

她這副得意其樂的模樣落到上首的趙弘佑眼中，倒是笑歎不已。他端起酒杯，將裡頭的酒一飲而儘，看似專注地賞識殿中曼妙舞姿，餘光卻老是不由自主地投到蘇沁琬身上，見她吃得笑容逐開，心中很有幾分迷惑，難不成她那桌的炊事味道更好些？

“……很好，但願她不會白白華侈我這一番心血。”行至門口處，正欲排闥而進，卻聽到裡頭熟諳的聲音，手上行動一頓，眼瞼微垂，半晌，才用力推開門走了出來。

餘太妃沉默地彆過臉去。

“時候快到了，手腳敏捷些，把東西都端好，千萬可出甚麼岔子，不然上頭見怪下來，大師都吃不了兜著走！”頭髮斑白的中年寺人尖著嗓子呼喝道。

蘇沁琬亦深感不測，倒想不到江常在竟如此擅舞，更讓她想不到的是對方竟然能避過後宮世人，以這般震驚的體例呈現在中秋宮宴上。本來她還覺得這是燕貴妃或徐淑妃的安排，正不測她們為何不是推更加超卓的方嬪或常嬪出來，眼角卻瞄到二妃臉上的震驚，以及不測。

宮中的宴席自不會如平凡人家那般同桌共餐，而是一人一桌。啟元帝自是坐於上首正中的金龍大宴桌上，他的下首擺佈兩側首位彆離是燕貴妃和徐淑妃。蘇沁琬是從四品的婉儀，宮中除了五位舊人外，便屬她的位份最高，現在便是挨著簡淑儀坐在她的下首，跟在她上麵的則是方嬪，而劉貴嬪，方纔好坐在她正劈麵。

酒菜宴間，絲竹聲聲，十二名身材婀娜的宮伶隨樂起舞，雲手重舒，長袖漫舞，行雲流水若鳳舞龍飛。噪音忽轉，空靈漂渺似仙樂，環繞的白綾擺佈交橫，飛舞散開時，一名白衣女子鮮明呈現當中。隻見她廣袖半掩麵，暴露燦爛若星的眸子，美目流盼間，蓮足輕點，嬌軀隨即扭轉，白綾輕揚，衣袂飄飄，真真是彷彿淩波仙子、月裡嫦娥。

端著食盤一字排開的宮女一個接一個邁著小碎步魚貫銜尾往龍乾宮方向而去，行走間激起的衣裳摩擦聲及釵環撞擊聲在沉寂的宮道上顯得非常清楚。

“你胡說，皇上愛的不是喬英淇，不是她！”

開門聲響起的同時，餘太妃便止住了聲音，朝一旁的宮女使了個眼色，表示她退下，這才笑著瞧他招招手，“都這般大了，還像小孩子普通吃東西也弄臟衣裳，恁的讓人笑話。”

“求，有甚麼好求的！你的本領涓滴不比他差，又是先皇最寵嬖的兒子，憑甚麼要這般委曲責備！”餘太妃驀地大怒，厲聲指責道。

“就憑他是父皇摯愛女子的親生兒子，孩兒也毫不成能……”

蘇沁琬順著她的視野望去，見上首端坐著的趙弘佑嘴角微微勾起，眼中儘是讚美地望著殿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