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古鏡[第2頁/共3頁]

李瘸子內心莫名其妙的湧出了一股不詳的預感，有些發慌，不由用力捂了捂挎包，想說：“冇事，出去隨便看看。”但冇說出口。

古玩行業，與其說是跟古玩打交道，更不如說是跟人打交道。那店東察言觀色，看到李瘸子的小行動，已經明白了個大抵，淺笑道：“老鄉有甚麼好東西，拿出來讓我們開開眼啊。”

中年男人放下茶杯，向李瘸子伸脫手，樂嗬地說道：“呦，銅鏡啊，但是奇怪東西，讓我瞅瞅。”

那中年男人偷偷一笑，肝火突然收起，如同變臉普通，和和藹氣地上前一步，摻起李瘸子，語重心長地說道：“老鄉，發賣國寶是大罪，冇個十年八年出不來。你看，明天要不是我在這裡，你恐怕就要以身試法了。”

那店東本來還在搗鼓磨石，昂首看到這古鏡，手上的行動不由停了，眉頭微微一皺，頎長的眼睛裡冒出一股銳光。

李瘸子一聽此人是文明局的帶領，心口一驚，“噗通”一聲就跪下了：“乾部同道，乾部同道，你不要揭露我，我真不曉得這鏡子是寶貝，不然我也不敢這麼明目張膽地拿出來賣啊。”

中年男人揮揮手，點了一根菸，也不看他，揮手道：“走吧。”

沙發上那中年男人很開朗，捧著茶杯，笑道：“老鄉，問你買東西，還是賣東西。”

李瘸子聞聲一愣，隻好排闥出來。

正要扣門，李瘸子卻慫了：“萬一真是寶貝，我豈不是犯了殺頭的罪。”轉念又一想：“媽的，哪怕就賣個幾千塊錢，也是兒子一年的學費了。”

李瘸子躊躇了半晌，俄然想起遠在北京，每個月餬口費不過六百元的兒子，咬了咬牙，拉開挎包，把內裡的東西掏了出來。

李瘸子一想，敢把店開在這麼冇人氣的處所，裝潢還這麼大氣，必定是高人。便繞過斷牆，到那店鋪門口，木門半閉，內裡模糊有音樂聲。

李瘸子把古鏡遞給他，中年男人謹慎翼翼地拿在手裡，悄悄摩挲，越看越感覺心驚，臉上的笑容垂垂消逝，取而代之的是瞠目結舌，好半晌，他才抬開端，把鏡子拿到店東身邊，輕歎道：“不是凡物啊！”

李瘸子看這兩人神采不對，內心愈發鎮靜，倉猝答道：“跟你說了，祖上傳的啊。”

腐敗下了一週雨，天方纔放晴，已經有點像夏天了。

李瘸子被嚇了一跳，急的將近哭出來：“我說實話，說實話，我上山放牛，在溪邊洗手時撿到的，就在溪底，卡在一塊石頭上麵，不是盜的，我就一淺顯農夫，哪有那膽量，求你們不要報警抓我……”

正糾結間，內裡的人已經發覺到了他，朗聲道：“請進。”

“這家太小，給不出好代價……這家太大，店大欺客……這家老闆染黃毛，不像好人……這家老闆是女人，頭髮長見地短……”

店東冷冷一笑，道：“祖上傳的？你祖上倒安閒，一麵鏡子傳了上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