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兩相終是一體，何必鑒偽真[第1頁/共2頁]

不辨良莠動刀斧，追我一人與一猴。

正哀思時，忽模糊聽得叢林中有人聲，他頓時警悟起來，也不知來者是甚麼貨品，正邪強弱未明，因而抹去淚跡，抽身躲至樹叢暗處，候人前來。

他便在山中找了一時，忽瞥見一處樹著三層寶塔，原是隱在層林當中，這時走得近了，方纔發覺。他暗自生疑：當時無此高塔，或有蹊蹺，不如一探究竟。

那人一起緩行，將近時，木由已猜到他們是來祭奠猴母的，那放心仆人穿得樸實，幾個侍從卻提著香花果食，前簇後擁，直往猴塚而來。這時，那方纔還在談笑風生的放心仆人取出一塊木板來，上麵模糊可見筆墨。隻是讓木由不解的是，此人方纔歡樂之相畢現，瞬息間便能愁雲暗澹，大放悲聲，實在是殊異非常。

那少年見了這一篇手刻的筆跡，點畫頗得樸拙之氣，與自家確有暗合之處，此文所言，也儘合他意，隻是本身從未做過這等大事，那裡又來了一個孫木由，幫他了了心願？

他這裡信誓旦旦，仍願那木由能了徹本心，通達正道，終離可駭倒置胡想，粲然無礙，隻是這孫大兒自家如何，此時還是不知。

他口中朗讀那筆墨道：

拉扯如是經年度，中秋攜我城中遊。

隻是以是我老母，感激涕零冇說頭。

展轉悲慼逃離走，幸遇孫師願收留。

少年幼年體得空，平靜巍然若月華。

正因我世多磨難，定要君心少慨氣。

阿誰又道：“北麓村正忙不迭地請我們去哩——”

弗說冕帶緣三教，敢向妖魔動破伐。

新沐彈冠浴振衣，察察好體要顧恤。

而必莊中無二主，梅陽城外不凡家。

樹叢以後，那孫木由聽得這個名字從彆人丁中說出，頗覺詭異，一時也不知作何言語，隻得靜觀其變。他瞥見這放心仆人雖是和他普通的模樣，裝束氣質卻差異，此人披髮結冠，身著長袍，彷彿一派修士模樣，恰是：

隻是這怪人實在費解，那祭文你要讀便讀，有甚麼打緊？非要個半念半唱，恰好此人的喉嗓如飲沸油，歌聲一出，頓覺四野無生靈，八荒少祥氣，好似邪魔突入，四周遁入暗中，世人鬼皆懾伏。

徹夜重讀孫果事，茫然草草作噓唏。

他到跟前一看，何止是寶塔，那邊用青石圍了一圈，氣度不小，正不知是何地點，卻瞥見前有一碑，當中鮮明刻著“先妣梅陽外山大天賦靈猿之墓”幾個大字，心中震驚不小。如何，這裡也葬著一名猴母？

誰個見了不平氣，提刀來找孫木由。

向來善正含辛苦，娘喝稀的我喝稠。

歸正窮籌終絕算，去來力轉是空羈。

一二三四五六七，七六五四三二一。

權將虛塚相供奉，聊慰內心待新籌。

我知寶塔敬威聖，猴身卑賤不成侔。

卻說放心仆人捧著木板，瀏覽筆墨，乃是一篇祭文，許是這假貨本身撰的，不然，如何讀得涕泗亂飛？隻是望著此人麵色大慟，他卻毫無悲意，乃至感覺有些荒唐，至於啟事在哪，卻失實不知。

若隻是路過的，便讓他拜彆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