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兩相終是一體，何必鑒偽真[第2頁/共2頁]

弗說冕帶緣三教，敢向妖魔動破伐。

他這裡信誓旦旦，仍願那木由能了徹本心，通達正道，終離可駭倒置胡想，粲然無礙，隻是這孫大兒自家如何，此時還是不知。

向來善正含辛苦，娘喝稀的我喝稠。

展轉悲慼逃離走，幸遇孫師願收留。

他再看時，又讀到這碑兩側各有一聯，上書：靈台縱小容方寸，下撰：斜月雖明共三星。他不免得這春聯有何深意，也不及窮究，便轉至碑陰，公然另有刻字。

阿誰又道：“北麓村正忙不迭地請我們去哩——”

他便在山中找了一時，忽瞥見一處樹著三層寶塔，原是隱在層林當中，這時走得近了，方纔發覺。他暗自生疑：當時無此高塔，或有蹊蹺，不如一探究竟。

未幾時，那一行人便叢林中轉了出來，卻叫孫木由差點叫出聲響。你道如何回事？本來那所謂的放心仆人，與他生的是一模一樣的麵孔！這時猴娃便驚奇起來，莫非這墓碑上寫的“孫木由”便是此人？

那少年見了這一篇手刻的筆跡，點畫頗得樸拙之氣，與自家確有暗合之處，此文所言，也儘合他意，隻是本身從未做過這等大事，那裡又來了一個孫木由，幫他了了心願？

如說無用皆銷寂，何必有為儘騰熙？

一躍絕緣終拜彆，今後妖人是我仇。

而必莊中無二主，梅陽城外不凡家。

一二三四五六七，七六五四三二一。

不辨良莠動刀斧，追我一人與一猴。

猛誌行行雖偏僻，傾頹畏畏豈歡嬉？

故而累轉回先跡，再斂純真煉玉璣。

徹夜重讀孫果事，茫然草草作噓唏。

權將虛塚相供奉，聊慰內心待新籌。

他說出此話，胸中頓時一湧，兩行熱淚滾落，一股鬱氣噴出，頓時感覺身子一緊，須大口呼吸，淚落不止。他早不知這裡有母親宅兆，既無果品，又少香燭，便僅剩一腔熱念，涕泗橫流。

那人一起緩行，將近時，木由已猜到他們是來祭奠猴母的，那放心仆人穿得樸實，幾個侍從卻提著香花果食，前簇後擁，直往猴塚而來。這時，那方纔還在談笑風生的放心仆人取出一塊木板來，上麵模糊可見筆墨。隻是讓木由不解的是，此人方纔歡樂之相畢現，瞬息間便能愁雲暗澹，大放悲聲，實在是殊異非常。

隻是這怪人實在費解，那祭文你要讀便讀，有甚麼打緊？非要個半念半唱，恰好此人的喉嗓如飲沸油，歌聲一出，頓覺四野無生靈，八荒少祥氣，好似邪魔突入，四周遁入暗中，世人鬼皆懾伏。

正哀思時，忽模糊聽得叢林中有人聲，他頓時警悟起來，也不知來者是甚麼貨品，正邪強弱未明，因而抹去淚跡，抽身躲至樹叢暗處，候人前來。

我知寶塔敬威聖，猴身卑賤不成侔。

誰個見了不平氣，提刀來找孫木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