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才言所化為真，轉而失清正[第1頁/共3頁]

真君略訝，一者那深淵之下如何另有這般地點；二者這些猛獸如何都在求他？

自遇了力牧之事罷，孫木由所考慮者有三，一來於路所曆，非偶爾也，其中實有蹊蹺，或牽“欒葉羹”中。

天皇皇，地振振，風氏揚母良。

忽聞聲曰：“似此空歎，有何裨益？”

如是即叫群獸帶路，智往內山而去。既入深切，果見中空火紅，滾釜作漿，燠熱逼人，彷彿煉獄，便是：

真君立，弗動，懶然曰：“何必久尋？我自來能探氣味，這裡如有蹊蹺，不消看的，便隔雲端以能得知。力牧將軍所言非誑，吾鼻中尚入人氣，隻緩緩衰也，恐已走。”

仙子恍然曰：“大善！”

他兩個定了斷，公然一入深林，瞥見一處山洞，內裡另有些荊桌鐵凳，銅櫥刀床，修了囚室，黑壓壓地，好大血腥氣，山風翻臭，中雜不祥。木由嗅之，若聞慘獸臨終暴嘶，身顫顫然，寒噤才已，又見足下濁液滲蔓，或血，或糞，或酒，或旁物，雜揉塞膺。

四洲分千萬，一名為警幻。

二人遂如摧枯拉朽，各執利刃，神兵天降，將彼惡眾儘皆誅殺，群獸歡娛，以歌相賀。獸言警幻真君乃人族也，凡人居身為，多矜傲倨，每遇旁生，必踩踏之，薄其性命如寬衣解帶，弗覺得意。今貴在女媧座下，猶愛獸身，可見大悲之心，至尊之象也。

既定，五穀亂動，神識驚飛，倉促不及細察，但聞有眾喝彩，斂神視之，竟是一群獸屬，便就有黃獅、狻猊、犰狳之徒。其瞥見孫木由等，齊齊伏身，跪而盼救。

話音才落，又聞洞中有音：“好畜牲，真蛇屬豺性也！”

孫氏欲再語，仙子然阻：“勿尚虛說，前與力牧獲知此去三百裡即有一站，中有囹圄，專拘白羆、狻猊、犰狳、黃獅之屬，其間或有異象，早議當行，何故拖延？”

故其乃曰：“洛濱仙子之話，不過叫爾等莫散同心，同謀一力，今著意如此，久必嘯穀。吾等彆有公事，弗可長助，尤賴自救矣！

敖氏遂雲：“汝問何極，我言無極，汝其不知六合無極？更難信也。如凡人好言‘歡愉似神仙’者，神隻聞之大笑。縱入九霄之貴，仍有德衰之慮，固在歡愉，亦非恒矣，此凡夫未見，故不及慮也。長君告曰：六合無極！而你我有極，故不肯信也。”

爐火裂昏空，紅星徹滿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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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聞是言，稍稍安住，複怡然。木由遂拉敖氏而離，女修並行。真君暗與仙子通心：“吾等即去一時，再迴轉來，必生欣喜。”

是夜，乳月流金，光轉紫空，輝雲斂閃，晦明稀星。孫、敖、修辭力牧已，至一穀，更知名。三仙稍息於斯，真君思若濤海，喟然歎曰：

此不待問，便有一赤豹前告之：“上仙容稟，餘等皆是各山土怪，弗意為孽仙所擄，欲取精血，覺得根寶。獸中往有古聞，若臨大難，蓋以斷肢為質，祝禱於天，必有寶應，今餘等獸首俱以折肱為誠，願啟天賜，果見上仙來，必得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