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神君弄巧手，專候有心之客[第2頁/共3頁]

孫氏愣然，女複道：“我遇君時，乃生感佩，蓋欒葉羹一事，終有頭也。今有一言，道儘虛空本相，君若順耳，我可告之；如賴警幻之威，不料於斯，便不消提也。”

那沙門幽幽一笑：“尋即尋吧，何必自家變了牛兒？古佛雲：佛法難聞，人身可貴。今緣何棄報酬獸哉？”

本來警幻難識幻，或許真君願作君。

山海中來龍作長，單聽雲雨是今聲。

“今公然獲牛，當作何措置？”

木由聞之即問：“你說。”

真君答：“彼牲口也，縱有過，其主不赦。今執為證，喚其主來，問罪一時。”

僧稍時不見，此人出言已然脫俗，略遲，乃問：“屈尊能賺牛乎？”

僧聞語，知其已曉秘聞，暗遊移，並不開口，隻原地默笑。那敖湚兮張口即道：“這位教員伏路設關，有何指教於我等，怎地如是傻樂？”

慮及此，他亦略改慣行，嘻顏道：“老尊者，我等現在亦在尋牛兒也。”

她言軟聚真憑意，我縱堅消果賴情。

木由愈嘻道：“雖不得牛，卻得厲鞭，若執此物，那畜堪不出蹄耶？”

於諸神之目，彼西海龍神，興雲佈雨之小威，身是蟲屬，非神則妖；而當是時也，木由所見敖湚兮端俏美人，正氣慨然，寒輝如劍，所向無當，心內如牆潰倒，以相擁也。公然是：

孫木由現在早非少年，雖不能窺彼全貌，憑其智性，亦猜了五六分，暗與仙子遞語曰：“此主兒來也，汝事已濟一半，還須外鬆內緊些好。”

今來歸納真換假，便把瞞言予臭皴。

老者沉默久矣，又曰：“共工敢罪天，今獲難矣，汝真有膽色乎？”

敖湚兮擎劍要追，木由倉猝拉住，嘴上念出一段真言，亦喚道：“速動！！”

孫氏道：“六合不成罰，公理安能廢？不成傷其尊，乃能笞其袍。若彼為六合，亦當缺之，六合缺，神明補，此非共工之為乎？”

孫氏不及傲視，敖湚兮已現了原身，倒是一條如練的雪龍，虯轉九曲，掠若滄浪之興落，擊似斷電之劃雲。所持利劍，自口中出，如曳光疾雷，頻刺黑空，而袖間渾沌，卻無邊無邊，不管仙子如何周折，好似石沉大海，波紋驟逝，高低無痕也。即道是：

便有洛濱開慢智，故而仙子啟嬉根。

龍女複張眼瞧時，倒是半天裡又見那巍巍老衲，輕搖著蒲葵之扇，卷出一股狂流。此風不吹人神，不摧山木，中有嘯啼，一獸聞之，力軟筋麻，顯而察之，果青牛也。和尚乃如前開袖，僅稍稍一拐，支出其內，也不搭話，即欲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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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由便知，此言一半講與袖主聽的，一半倒是告己。遂現了秘聞，複以法天象地身出，突然間撐破了那怪客之袖，三人乃解厄。其定睛視之，原是一個老衲，孫木由一愣，竟還認得此人，故也不問其法號，隻朗言：

女修與他商定多時，既得口令，即作真法，孫、敖大芒閃動，驀地消逝，不在其間六合也。老衲訝然，暗呼不好，但視麵前乾坤倒轉，卷作一團，本來早在三客入了乾坤袖中，木由即令神姝暗張了網罟之寶，隻防其脫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