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1章[第1頁/共3頁]

裝崩豆的油紙包上繫著各色的綵線，一種色彩是一種味道，馮三恪怕出錯，昨晚還仔細心細背過，可一焦急，腦筋全空了，這會兒隻記得紅線是辣味的。

虞錦微微一笑：“我說慢些，您聽好嘍。我們有喜八件，彆離是核桃酥、金鈴炙、納福包、白玉酥、雲片糕、艾窩窩、胡蝶卷子、八方聚財餅；鬆子糖、梅瓣酥、糖佛手、吉利果、蜜金桔；五香豆、桂花豆、糊皮豆、糖霜豆、麻辣豆……”

馮三恪驚住，問中間的蘭鳶：“零嘴是我們跟著嬤嬤做的，爺如何能背下來？”

彌堅本身一人管收錢，還能分走馮三恪一半的活，乃至能氣定神閒地與每位客人道句慢走。

“掌櫃的給少了，買兩包送一包，我買三包，你這還少我半包咧！”

巳時正開的張，晌午到飯點時，客人稍稍散了些，鋪子裡總算能騰出落腳的地兒了。馮三恪幾個這才氣坐下喘口氣，幾人輪換著去中間食肆吃了兩口飯，便又回了鋪子。

他卻不知虞錦壓根冇交錢，撬了鎖就直接開張了。

“崩豆三袋！一包五香的，兩包混味兒的！”

已經半年冇人這麼喊過他，他在柳家村的時候，村裡識字的人少，“恪”字認不得，鄰裡鄉親的便都隨他爹孃，喊他馮三兒。

後邊排著的小女人差點被他帶倒，婦人一把將女兒摟到懷裡，啐道：“擠甚麼呀你！冇臉冇皮的東西，何為往我家女人懷裡撞！”

可貳內心又有些胡塗：誰都曉得過年是淡季，這個時節做買賣好，可專挑年關這會兒開張的鋪子，虞家也算是石青街上頭一個了。

崩豆量多且便宜，是以那屋擠的客人最多，彌高和彌堅兩人忙不過來，馮三恪就進裡邊幫著打動手了。

聽聞這邊有鞭炮聲，旁人遠遠連招牌都冇瞧清，聞著聲兒就來了。

這會兒也顧不上伸謝，馮三恪忙按他說得做，再冇出錯誤了。

半上午，滿大街都是出門購置年貨的。八把千禧鞭放了足有半刻鐘，動靜大得能從街頭傳到街尾去。

“我要糊皮的，這如何給拿了包辣的！”

“好啊！”

他轉頭再瞧馮三恪，好嘛，頭回做買賣，馮三恪手忙腳亂的，數錢慢，找錢慢，那秤他更是一點不會用，撥了半天秤砣，杆子都是斜的。

人群裡有那愛起鬨的，揚聲道：“女掌櫃可彆說大話，這都城的零嘴有啥不一樣的？”

“聽聞這是虞五爺的閨女，那裡能差得了？”

“這糖霜豆子咋比彆的都貴？”

彌堅分神看著這邊，見他給錯了幾包，忙換返來，靠近些低聲安撫：“馮大哥彆急，慢點也冇甚麼，你記取白線糖霜，黑線糊皮，綵線是五種味混一起的，光記著這三樣就成，剩下三樣我來記。”

“崩豆要四袋，全拿五香的，送那兩袋就要……”

彌高散稱，彌堅收錢，馮三恪儘管把裝好的油紙包遞給人家，單是如此，還是出了一身汗。

俗話是三年胳膊五年腿，十年練不好一張嘴。虞錦這嘴上工夫是說評書練出來的，她手邊幾人都清楚，卻很少才見她顯擺這麼一回。聽著馮三恪問了，竹笙彌堅幾個都冇空理睬他，各個眼睛晶亮，聽著虞錦往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