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煙籠寒沙[第2頁/共3頁]
所幸柳宴及時脫手,扶住了她的腰。透過繡了喜字的紅色蓋頭,姈兒看到柳宴向她伸出骨節苗條的手,嘴角便放心腸逸出一抹笑來。
姈兒向四周望瞭望,並冇有其彆人,流螢正在忙著和乳母王氏會商婚禮事件。她猶自不解:“放著大門不走,顏大哥如何從這裡出去了,像做賊似的。”
許紫煙安閒坐下,她理了理額前的碎髮,避開柳宸探聽的眼神。“這都要怪二郎本身無情,連連回絕了那幾樁婚事。”一句話說得滴水不漏,暗裡卻緊緊地攥住了裙角。“何況三郎不是去喝酒,就是悶在房裡。結婚也不見得讓人高興。”
幾日來姈兒閒來無事,便乾脆本身在園子裡撥弄花草。她在給牆邊的一株薔薇澆水時,發明它已經長出了幾個肥胖的粉色花苞。“不搖香已亂,無風花自飛。”她不由自主地吟出這句詩來,一出口便驚得捂嘴,本來這詩恰是柳昀所寫。花期恰是婚期,她展顏一笑。
柳宸倚在門上,他鼓掌讚美道:“紫兒琴技見長,但卓文君所聽的那曲《鳳求凰》不該是如許。”
如許調和的氛圍一向持續到蒲月納采禮停止的前一天,姈兒把顏靖臣自釀的一罈桃花酒摔在了池子邊的巨石上。“砰”的一聲脆響,轟動了正往池子裡放金魚的流螢。
“一見麵就要急著挖苦我麼。”顏靖臣指了指他剛纔翻牆出去的方向,對勁地說:“我的宅子就在隔壁,明顯是鄰居來串門好嗎。”說罷抖了抖身上的牆灰。
“咳咳,那我就臨時承諾吧。”顏靖臣微微點了點頭,實在內心卻早已樂開了花。
“你在偷樂甚麼呢?”牆頭俄然閃出一顆頭來,顏靖臣翻身悄悄一躍,就立在了姈兒麵前。“嫁人就這麼高興?”他皺著眉問。
以後顏靖臣的確就將翻牆當作了一件每日必行的活動,他經常給姈兒帶些別緻玩意兒來。甚麼竹蜻蜓、撥浪鼓,另有親手捏的泥人啦,看得姈兒和流螢目瞪口呆。當他提及本身小時候最喜好這些,但是卻向來冇有玩過期,姈兒和流螢都毫不憐惜地向他投去了憐憫的目光。
姈兒隨後解纜,由公侯百官以及命婦送至府邸。離皇室前次下嫁公主已逾數年,建康百姓興趣勃勃地爭相迎送,將一條淺顯的街道圍得水泄不通。此中當然也有不如何歡暢的顏靖臣和許紫煙,不過此時誰都顧不上他們了。
婚期鄰近,柳府高低頓時繁忙起來。統統按禮法停止,先是納采問名。典禮由平地王蕭衡主持,他憑軍功封王,特賜蕭姓。這一個月以來,朝堂上無疑是風雲劇變。自主定太子,蕭徹重用武將,彷彿成心打壓外戚。蕭衡身居都尉和驃騎大將軍要職,軍功赫赫,又長得身長八尺,眉清目秀,一時風頭無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