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七十七章 卑微執著[第2頁/共4頁]

二十裡外，便有一片數十戶人家的村莊。而坐落在山坳上的房舍已被山洪衝得七零八落，底子見不到一小我影。四周則是汙流成澤，積水成泊，

這女娃娃是在安撫幼小的弟弟，也是在安撫本身。河水漫堤，石屋將傾。姐弟倆伶仃無援，隻能統統的發急，拜托給雲雨不離的兒歌裡！

老龍尚未出聲，虎頭搶著答道：“這河水中如有神靈，那大山、樹木難道早已成精……”

林一看向世人，迎來一雙雙質疑、防備、痛恨的目光。他悄悄搖了點頭，隨即手扶長鬚，不容置疑道：“從今今後，再不得祭奠供奉。斷山村遷出五百裡，擇山林高地安家落戶！”

林一笑著反問道：“飛禽走獸都能成精，緣何草木山石不能？經法有雲，天下萬物皆有靈……”

那才衝要出來的婆娘與男人，也驀地愣在原地。隻要兩個小人兒在相互攙扶著，歪傾斜斜，且滿臉的歡樂，等候著爹孃的度量……

“你說呢……”

林一傳聲道：“林某來自塵寰，也是俗人一個……”

老龍與虎頭神采獵奇。

“老邁的神仙又是誰？”

囡兒猶自摟著伢弟，卻見不遠處懸空站著彆的兩個神情古怪的老者，嚇得她將頭縮在林一的懷裡。曾經令人畏敬而又可怖的河伯伯伯，竟然成了她此時的獨一依托！

兩位兄弟猶在等待，老龍不解問道：“老邁！這是何為？”

山洞內忽而一靜，世人皆瞠目怔怔而不知所措。

那是一名年近古稀的老者，描述乾枯，兩隻眼已是渾濁不清，卻兀自端坐，非常德高望重的模樣。他伸手扶著臟兮兮的白鬚，輕咳一聲，接著經驗道：“每歲雨季，都少不得一番祭奠。隻待河伯收了供奉，自會雲消雨霽。此乃祖上的端方，不成違背……”

便於此時，人群中有老者厲聲道：“囡兒家的婆娘莫再傷悲，惹怒了河伯，必將殃及族人……”

虎頭眨巴著雙眼，有些茫然。

在凡人的眼裡，這人間有著無所不能、且喜怒無常的神仙。便如小囡兒眼裡的三位老伯伯，乃是可畏、可敬，卻又不得不拿著性命去依靠的妖怪。在兄弟三人看來，萬法有因，修煉有果，所謂的神仙，不過是彆的一種存在罷了。而天道之下，萬物混合，那裡又分你甚麼神仙、凡人、芻狗、草芥……

山洞以內，那老者已帶頭跪了下去，拜道：“精誠所至，神靈顯聖；上諭來臨，不敢有違……”

山洞內的世人皆在聆聽著長輩的教誨，全然不曉洞外的景象。

婦人害怕，抽泣聲斷續漸止。她旁坐守著一個丁壯男人，低著頭唉聲感喟。

百裡以內，神識中隻見到一個山村。

不過少頃，人群中響起婆孃的驚呼聲。她認得自家的孩子，卻彷彿夢幻而難以置信。

林一伸手將兩個娃娃抱在懷中，回身出了石屋。囡兒兀自摟著伢弟，怯生生地打量著四周的景象。

一塊巨石橫斜在河水中，幾近被水淹冇。上麵有石塊壘砌的一個鬥室子，已然是搖搖欲傾。而清脆的兒歌與抽泣聲，還是持續著從中傳出，並穿通風雨而飄零遠方，使得聞之心頭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