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零一章 亙古有仙[第1頁/共4頁]

那並非隻是一片扭曲的暗空，或者即將丟失的天界裂縫。在那雲光倒影的顛簸中，千多年來的班駁光陰模糊可見，另有一起的風景在瓜代閃現。此中有人、有故事，見證著風雨過程的變遷與沉浮——

煙雨昏黃當中，又是誰在殷切叮嚀？

奴兒會操琴？那無弦焦琴應為寶貝，琴聲更有安魂養神之能。而此前偶有所聞，倒是未曾留意。

林一不再多說，抓起仙奴飛向火線。身影飄飄，師徒倆已雙雙落在老龍的背上。而便在騰空而起的頃刻，他忽又揮袖擲出道紅色的光芒。與之同時，金龍吞雲吐霧，神威不凡，帶著背上的師徒二人，直奔天涯的那道彩虹而去。白虎則是足下生風，點頭擺尾，擺佈騰躍而緊緊相隨。

仙奴轉而看向火線，又道：“此去又將如何？”

龍吟驚碎九霄雲，百丈金身破彩虹。

雲光迷離，風景又遠。昊天穀外，是誰存亡壯烈？

渾沌霧氣當中，誰在吼怒？

便在那龍騰虎躍之際，一塊靈石鑄就的白玉匾額直直插在地上，正中四個古樸大字：亙古有仙……

大夏仙門，那個放肆，那個落魄，那個斷腸，那個離傷？

林一神采微動，寂然半晌。少頃，他抬手一指，法力而至，一隻白玉洞簫閃動而出，並在身前悠悠迴旋。隨之簫聲響起，哭泣起伏而如泣如訴，刹時又婉轉委宛，且清鳴如啼，又似澗溪潺潺，清風拂麵……

邊關疆場，誰在斷刃浴血？

恰於此時，有琴聲婉轉傳來。琴聲時而輕鬆脆滑，如溪水潺潺；時而高潔清虛，如風過山顛；時而幽奇古淡，如明月鬆崗。聞之，令民氣魂溫馨，超然於雲天以外！

林一心神醒轉，思路沉落。待他循聲看向一旁，稍稍有些不測。

九州風雲，是誰縱橫四方？

空曠的山穀中，誰在血戰不休？

仙奴猶在自言自語：“一麴塵凡十萬年，來去隻在浮雲間；九霄如夢一朝醒，坐看仙凡有無中……”

林一有無機遇，他並不在乎。

不過刹時，琴聲戛但是止，餘音倒是悠悠不斷，另有人嬌羞含怯道：“奴兒閒來無事，操琴一曲，多有驚擾，師父莫怪！”

仙奴冇想到師父諳熟樂律，纔有的委曲頓作了歡顏，欣然讚道：“此曲委宛百回，動聽神魄，想必是來源不凡……”

海船之上，一名垂死中的老羽士的笑聲振聾發聵：“看破有儘身軀，萬境之塵緣自熄；悟入無壞境地，一輪之心月獨明。仙又如何，凡又如何，哈哈！”

卻難忘，聽雨小築，怎堪那，星雲寥落……

曾經龍盤虎踞的星石一片空曠，那養足精力的兩個傢夥正在半空中點頭擺尾、肆意放肆。緊接著百丈金龍吼怒直下，繼而又在火線迴旋舉頭，鏗鏘有聲：“九天期近，且隨老龍馳騁……”

“塵凡、如夢……”

星石之上，林一猶自寂然獨坐。他時而欣然，時而哀痛，時而感喟，時而又冷靜入迷。千多年來的各種，又何嘗不是一道道遠去的風景。驀地回顧中，那早已擺脫的塵凡舊事，以及諸多的悲歡聚散，竟在頃刻間紛至遝來，貫穿了平生一世，而又如此的清楚。而那曾經的疇昔，纔是林某的統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