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零一章 亙古有仙[第2頁/共4頁]

他從地上站起，周身高低光芒明滅，汙垢灰塵蕩但是去，轉眼之間化作一個氣度嚴肅的老者，豁然笑曰：“隻須遂我天然、修我虛氣，便可與道冥一，萬慮皆遺，以達仙真境地。仙字之解，當如是也！”

他具有猖獗的氣勢，與捨我其誰的鬥誌。他以錚錚鐵骨擊碎乾坤，以燃燒的熱血照亮夜空。那一刻，刺眼刺目標光芒炸開，片片虛空碎裂，強大莫名的威勢怒卷而去。首當其衝的淩道、青葉抽身暴退，四方山林儘毀、群峰坍塌。而他本人兀自孤零零立在風中，如同一截鬼怪骸骨般的殺氣寂然，瞬即又帶著兩眼的血光直撲山穀。九玄身陷重圍，收回最後一聲絕望的慘呼……

林一神采微動，寂然半晌。少頃，他抬手一指，法力而至，一隻白玉洞簫閃動而出，並在身前悠悠迴旋。隨之簫聲響起，哭泣起伏而如泣如訴，刹時又婉轉委宛，且清鳴如啼，又似澗溪潺潺，清風拂麵……

林一已然轉過身來，長長舒了口氣。

海船之上，一名垂死中的老羽士的笑聲振聾發聵：“看破有儘身軀，萬境之塵緣自熄；悟入無壞境地，一輪之心月獨明。仙又如何，凡又如何，哈哈！”

龍吟驚碎九霄雲，百丈金身破彩虹。

來如春夢幾時多，去似朝雲無覓處。林兄此去……天涯孤旅……多多保重……

林一神采微凝，而眨眼之間，那老者的身影、笑聲，已伴同最後一抹雲光消逝無蹤。他怔然半晌，不由嘴角微翹而向天一笑。

奴兒會操琴？那無弦焦琴應為寶貝，琴聲更有安魂養神之能。而此前偶有所聞，倒是未曾留意。

恰於此時，有琴聲婉轉傳來。琴聲時而輕鬆脆滑，如溪水潺潺；時而高潔清虛，如風過山顛；時而幽奇古淡，如明月鬆崗。聞之，令民氣魂溫馨，超然於雲天以外！

煙雨昏黃當中，又是誰在殷切叮嚀？

………………

林一有無機遇，他並不在乎。

“吼——”

雲光迷離，風景又遠。昊天穀外，是誰存亡壯烈？

那是令丘族長？不，他應當是循環中的蛟季妖皇。他應當有過九世的頓悟，卻在一次次的循環中丟失了自我……

邊關疆場，誰在斷刃浴血？

便在那龍騰虎躍之際，一塊靈石鑄就的白玉匾額直直插在地上，正中四個古樸大字：亙古有仙……

林一尚未回聲，衣袖卻被扯住。

仙奴猶在自言自語：“一麴塵凡十萬年，來去隻在浮雲間；九霄如夢一朝醒，坐看仙凡有無中……”

林一悄悄點頭，暖和道：“此琴何來，此曲何名？”

林一抬眼瞭望，悠然道：“九霄如夢一朝醒，坐看仙凡有無中！”

林一雙眉斜挑，慨然應道：“來無肇端，去無結束。人在途中，就是這麼倉促、又倉促！”

又將如何？本日如昨，明朝亦然！

一道身影沖天而起，聲震四方：“燦爛八極，九轉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