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能飲一杯無[第1頁/共5頁]

王導眉頭深鎖，目光落在牆麵輿圖久久不語。

謝安雖冇有禁止他逃命的來由，但還是淡淡笑道：“郭先生能預知玄機，保命逃脫無可厚非，當年洛陽淪亡逃是本能，但是現在，建康還安在，我朝中除了庾氏以外，必有忠敬愛國之人，先生若分開，可就看不到為保建康而鬥爭的人了。”

王導一怔，發笑點頭，“若換阿丙和阿丁聯手倒有可行，蘇峻祖約在武鬥皆是上品，身邊保護功力不低，哪是能隨便撤除的？”

留下郭文怔了好久，他吃緊追出草棚，草鞋踏在雪地裡幾近要凍僵了，他追著謝安的木屐印而去，冇想謝安已上馬出園，風雪中一襲玄袍白馬幾近要被風雪所融。

建康災害，莫不是說蘇峻和祖約即將聯手兵變之事？可這兵還未起，一個成日埋頭種菜與世隔斷的人竟然有預感，莫非這也是個神棍？難怪王導要巴巴地將他請到這裡來住，敢情這西園裡隨便一個種菜的人都是高人啊，也不知那養鹿的人厲不短長，會不會哪天看他不紮眼，讓他把幾年前吃的鹿肉給吐出來，也難怪王熙之不敢來西園。

“我想教員留你是惜你人才，不想你草草在山間藏匿平生，我朝內憂雖是自食其果，但若放之任之，隻怕就算先生躲到夷洲也逃不掉你腳下的地盤淪為廢墟的成果！”

他對郭文道：“你要逃快些逃吧，若你預感無錯，想來建康免不了要兵臨城下一戰。”

王導神情微凝，“新主？莫非是……”

……

王熙之把一卷抄好的佛經鋪好，等候墨跡晾乾，隨口問了一句，“阿乙能暗害了蘇峻或是祖約麼？”

謝安罵道：“紙上談兵，果然笨拙。”

謝安思忖算了算，“司馬氏宗室對庾氏早有不滿，隻怕有些人當他是救星，會逃出城，比如章武王司馬休、彭城王司馬雄之流，若蘇峻軍中另有未死的司馬宗，隻怕更難辦。”

不滿的泉源就是祖約是聞雞起舞祖逖的弟弟。

王導淺含笑道：“真的，不過千萬得讓沈勁跟著你。”

王導也淡淡道：“若你四年前被石虎帶回襄國，他拚上命倒有體例救你。”

他一起疾走回到烏衣巷時，身上已是儘是冰霜，連眉宇髮梢也染了霜色，直接進了司徒府，帶著一身寒氣而過，那正在暖閣裡吃糕點的焦氏見到少年的背影，追了出去，直到他冇影了才歸去對阿敬道：“這謝安，越來更加當這裡是本身家了。”

黃初平還要留下替謝安醫治柏舟的眼睛，以及照顧謝家兩位雙生子的建康，於情於理都不能分開，不然師孃一封信來就要罵得他狗血淋頭，並且謝家人對他也特好，現在他住在謝家的時候比在西園多，謝據那邊也有煉丹房，兩人常在一起參詳煉丹術和醫術，真是相逢恨晚。

……

王洽淺笑：“阿孃，我看你倒是越看他越喜好了。”

東晉現在西麵有溫嶠陶侃占有江州荊州一帶，兩人相互管束，壽春一帶屬祖約，蘇峻被夾在溫嶠與建康之間，而建康東麵則是郗鑒，其他散將不必計算，王敦逝去後，琅琊王氏再無軍權，庾氏雖有軍隊，但也僅僅在建康及其周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