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能飲一杯無[第2頁/共5頁]

謝安深思好久，緩緩道：“我看倒不是肇事，因為已經殘兵敗將，鬨無可鬨，就怕他們連夜逃出建康去做了人家的狗腿，又或是蘇峻腦筋一轉，擇城另立新主，隻怕就難辦了。”

“這倒是忽視了，他們一旦分開，更是擺盪建康軍心。”王導當機立斷，將一枚銅鑄符牌扔給他道，“此事不算傷害，就交給你辦！”

郭文久久不語，重重歎了口氣。

謝安更是奇特，乾脆直截了當問郭文啟事，兩師兄弟逼問好久，郭文終究歎道：“建康即將遭受災害，我得分開了，但是王導對我照顧有加，若拜彆前不交代一聲，總歸不好。但是現在，看來是要偷偷跑了，我與葛洪多年前有友情，總不能看著他的門徒在這裡刻苦吧。”

蘇峻與祖約的兵馬加起來，這類簡樸數學計算，卻讓人不敢等閒去想。

今後郭文的名聲遠播，王導傳聞他的名聲派人去山裡接他，他對峙不肯坐船挑著行李不可來到西園。

王導一怔，發笑點頭，“若換阿丙和阿丁聯手倒有可行，蘇峻祖約在武鬥皆是上品，身邊保護功力不低，哪是能隨便撤除的？”

王導又問：“你說的建康內有人會肇事？”

黃初平歎道：“方纔有動靜來報，那曆陽內史蘇峻將軍命部屬韓晃、張健等人暗中渡江連夜偷襲了姑孰劫奪糧草，真是一夜間啊，那韓晃和張健竟然還將姑孰南麵的於湖縣給洗劫一空，不但殺了於湖縣令還聽任流民兵屠城，好好一安樂小城就在一夜間淪為修羅場淪了啊！”

可惜小龍女跑得實在太快，而這叮嚀也立即被風雪淹冇，郭文忙上前扣問，平時謝安做甚麼都氣定神閒，這回像是有急事要趕著出門。

厥後弟弟祖約領受了他的兵馬，石勒趁亂入侵河南，祖約剛接辦軍隊，難以有效構造，終究退據壽春，而祖逖曾經光複的失地也重被石趙兼併。

謝安坐在王導書房，替他用茶水洗著茶碗，全部書房裡瀰漫著暖暖的茶香，建康烏衣巷當是這人間最安閒之所，但是風雪已從北方襲來，覆蓋了滿城，誰也逃不掉。

王導問道：“你是說建康有人會是蘇峻的內應？”

王導眉頭深鎖，目光落在牆麵輿圖久久不語。

留下郭文怔了好久，他吃緊追出草棚，草鞋踏在雪地裡幾近要凍僵了，他追著謝安的木屐印而去，冇想謝安已上馬出園，風雪中一襲玄袍白馬幾近要被風雪所融。

謝安一聽非常驚奇，忙進草棚問道：“郭先生要去哪兒？還要帶著師弟走？”

王導此時也是對著血淋淋的戰報蹙眉，見到謝安一進門就道：“既然戰事已開，隻怕先要防著一些人。”

新年的西園滿目銀裝素裹，風吹過後，暴露些許綠意，謝安披著慕容恪慕容霸從遼東送來的裘衣，暖烘烘的，外相被潔淨過，但彷彿仍能嗅到來自遼東的荒漠氣味。

姑孰就是安徽當塗，屬丹陽郡，也就是今後的馬鞍山一帶，已是長江以南，在建康的西麵，這跟建康的間隔已是近到不能再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