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台城論劍[第1頁/共3頁]

謝安答：“這個嘛，要待我歸去想想，你比來做了甚麼詩？”

庾亮啞然，這兩小子是來玩他們的吧，這算比試嗎？

謝安接過筆，想著歸恰是取劍，不如就添上這幅畫。

“阿姐應當會很喜好你的這首詩。”荀羨目落劍尖，輕聲道。

當然舞劍天然是世家後輩必備技術，畢竟舞劍是風雅之事，但如果換成比劍打鬥，就不免有些鹵莽……這是庾氏兄妹心中所想。

內侍送來兩柄木劍，一人接過一把，荀羨非常諳練地挽了幾個劍花，確認手腕的矯捷，謝安則握劍在半空突刺了數下，聽著劍風聲，非常乾脆利落。

加下屬馬衍推波助瀾，然後內侍就去取劍了。

司馬昱揚起手中答紙，遙遙問道：“本王感覺‘莊子之楚，見空髑髏’這故事很好，三郎有何高見？”

庾太後心道，還好本日人未幾，不然的話，太失體統了。

謝放心知本身本日必然要“輸”一次，不然庾氏的臉麵拉不下，指不定還要留他們過夜，明日再比試如此。

這阿衍是不是還記取他被桓溫雙方麵用樹枝虐打的事？他思忖。

他此話一出，大人天然有點勉強，晉朝本就不崇武，但少年們紛繁暴露期盼神情，連司馬衍也忍不住道：“甚好，阿狸但是一向在學劍術的，拿著樹枝也能當劍。”

但是冇等他開口，一向在旁看戲的何充已經接過那首詩，在細細品讀。

“小羨你太有目光了，我是俗人一個，有些事得講清楚才行，哄小孩我可不會，我隻會欺負小孩。”謝安笑吟吟道，謝萬聽在耳中，天然是回想起他被三哥用鎮尺打屁股的驚駭，而後他再也不敢偷吃寒食散，連紀友都被他給唸叨得不再碰這些東西。

場麵開端變得嚴厲而活潑，顧悅之這邊在作畫，為《俠客行》做最後的裝點掃尾事情，還讓荀羨擺好執劍的姿式，說要再畫一幅。

謝安問：“想與我比劍？”

荀羨鎮靜道：“對，就如莊子所言，出劍要訣，逞強勾引再反擊，你可否與我一試？不然我可不平。”

何充將這詩與畫呈給庾亮和卞望之，問道：“文康兄，卞令，這裡你們的字最好，可否批評一二？”

卞望之看著這群少年，一貫嗇笑的他不由暢懷。

“我感覺我家四弟就說得挺好，比我說得好。”謝安大風雅方道，“其彆人都比好，而我切題了。”

“明天冇白來。”荀羨在他耳邊悄悄說。

陸納在一旁與王敬會商謝安的字，兩人湊在一起又不免交換了草書心得，謝萬在吃東西……而司馬衍在望著謝安，想要跟他說話，但又礙於庾太後在旁盯著。

王敬、王胡之心中同時想著，當然不弱，畢竟有熙之的教誨呢，隻是熙之要求嚴苛，讓他用心寫好楷書罷了。這邊在論字，那邊荀羨已經和謝安在伸展手腳和筋骨，若非他們穿戴貴氣煩瑣，要不然會被認作販子小孩要開打了。

固然他年紀跟這群少年差未幾大，但舉手投足間已多了一份少大哥成的疏離氣韻，端倪娟秀，暴露一抹早慧的愁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