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台城論劍[第2頁/共3頁]

少年本性並非是能被禮教所能束縛的，長久的少年光陰裡，他們有過無數關於書中遊俠兒的胡想，加上聽到謝安那首《俠客行》所描述的蕭灑場景，更是有所神馳。

如許兩人就算打鬨結束，綠蔭叢中驚飛的鳥兒又飛了返來，獵奇地諦視著兩人。

而在當代，並非會武的人才被稱為俠，若要成俠，具有俠義精力更甚於會技擊。

這阿衍是不是還記取他被桓溫雙方麵用樹枝虐打的事？他思忖。

何充善作文章，碰到好詩好句非常歡暢，腦海裡彷彿已閃現一副月夜遊俠騎著白馬，殺了人後，蕭灑翩然拜彆的畫麵。

陸納在一旁與王敬會商謝安的字，兩人湊在一起又不免交換了草書心得，謝萬在吃東西……而司馬衍在望著謝安，想要跟他說話，但又礙於庾太後在旁盯著。

顧悅之早在一旁研墨蘸筆，口中悄悄吟詩，提筆在藤紙上用寥寥數筆勾畫出駿馬的身姿，然後又將筆遞給謝安，道：“阿狸畫像非常逼真，這俠客當由你來畫。”

三哥會邊揍人邊跟你說事理，哄得你感覺被他打還是一件榮幸的事。

兩人臨湖對劍，固然謝安以為小孩比劍並不詩意，但荀羨態度非常當真，每出一劍皆是使出蠻力劈在他劍上，他不得不以力對抗，這荀羨該去用刀纔對，君子之劍哪能接受得住蠻力？幸虧這劍是木製的。

“是平局啊，中書令大人，”然後荀羨回到亭中，笑眯眯對庾亮道，“固然我的劍被他打掉了，那是因為我比他小了兩歲，力量天然也小了，若等我們再大些，那就公允了。”

固然他年紀跟這群少年差未幾大，但舉手投足間已多了一份少大哥成的疏離氣韻，端倪娟秀，暴露一抹早慧的愁悶。

荀羨鎮靜道：“對，就如莊子所言，出劍要訣，逞強勾引再反擊，你可否與我一試？不然我可不平。”

並且就論用墨作畫，謝安也很超卓，隻是冇有太多時候練習。

謝安望著荀羨的身材搖點頭，“你比我小兩歲，又比我矮，若我贏了你，彷彿也不公允。”

紫為貴色，來的人天然也高貴。

想來顧悅之還暗裡練過，隻是弄得滿手都是炭灰，少不了被母親嘮叨。

但是這場麵彷彿大人們有些抵擋不住，因為荀羨太能鬨騰。

……

庾亮心中感慨，亦不得不附和，“卞令所言與我心中同感，往年隻見他的楷書，冇想草書功底亦不弱。”

內侍送來兩柄木劍，一人接過一把，荀羨非常諳練地挽了幾個劍花，確認手腕的矯捷，謝安則握劍在半空突刺了數下，聽著劍風聲，非常乾脆利落。

卞望之既無法又欣喜道：“行草如雲，放縱活動，與詩意甚合！”

“莊周說了三劍，彆離是天子之劍、諸侯之劍與百姓之劍，終究勸服趙文王放棄百姓之劍，不再沉湎比試劍術，但是，”荀羨眼中似有清流浮動，他眼巴巴地望著謝安，“三郎可會使劍？”

“明天冇白來。”荀羨在他耳邊悄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