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台城論劍[第3頁/共3頁]
如許兩人就算打鬨結束,綠蔭叢中驚飛的鳥兒又飛了返來,獵奇地諦視著兩人。
謝安接過筆,想著歸恰是取劍,不如就添上這幅畫。
水墨人物畫他之前曾練過,雖不說超卓但能勝諸多同齡人,因而也不謙讓,就在原圖添上霜月、彆柳、與負劍騎馬的少年。
庾亮見這兩位小祖宗很有要大乾一場的架式,連悶了大半年的司馬衍臉上也暴露躍躍欲試的神采,還離了席位,連庾太後在桌下拉了半天袖子都拉不住。
他不想再跟荀羨玩小孩子把戲,直接舉起柳枝抽在小孩的手背上,荀羨吃了痛倒也冇有鬆開握劍的手。
顧悅之早在一旁研墨蘸筆,口中悄悄吟詩,提筆在藤紙上用寥寥數筆勾畫出駿馬的身姿,然後又將筆遞給謝安,道:“阿狸畫像非常逼真,這俠客當由你來畫。”
陸納在一旁與王敬會商謝安的字,兩人湊在一起又不免交換了草書心得,謝萬在吃東西……而司馬衍在望著謝安,想要跟他說話,但又礙於庾太後在旁盯著。
“哼,我纔不會哭。”荀羨挽起袖子,一騰躍上了石頭雕欄,嚇得內侍們想要去護著他,這一不謹慎可得掉湖裡了。
何充善作文章,碰到好詩好句非常歡暢,腦海裡彷彿已閃現一副月夜遊俠騎著白馬,殺了人後,蕭灑翩然拜彆的畫麵。
但是冇等他開口,一向在旁看戲的何充已經接過那首詩,在細細品讀。
兩人邊打邊離了人群,鑽入了柳樹絲絛中,也不知是不是木劍質量不好,被荀羨給蠻力所傷了,謝安手中木劍驀地從中間裂開,飛落湖中。
司馬衍煎熬一陣,終究起家,想要走到少年們中,但是隔著叢叢荷蓮,看到有一少年紫袍煙紗籠帽,在內侍的簇擁下,翩但是至。
司馬昱對司馬衍道:“我聽聞宮中有比試,得知何侍郎的題目,以是也選了我最喜好的故事。彷彿還錯了一場比劍,非常遺憾,也不知謝家三郎是否贏了?”
三哥會邊揍人邊跟你說事理,哄得你感覺被他打還是一件榮幸的事。
司馬昱揚起手中答紙,遙遙問道:“本王感覺‘莊子之楚,見空髑髏’這故事很好,三郎有何高見?”
當然算。
謝安折下一根柳枝,讓開荀羨的來勢,活絡地避開劍身,來到荀羨的身後,柳枝在空中甩動,收回清澈的破風之聲。
荀羨鎮靜道:“對,就如莊子所言,出劍要訣,逞強勾引再反擊,你可否與我一試?不然我可不平。”
當然舞劍天然是世家後輩必備技術,畢竟舞劍是風雅之事,但如果換成比劍打鬥,就不免有些鹵莽……這是庾氏兄妹心中所想。
而在當代,並非會武的人才被稱為俠,若要成俠,具有俠義精力更甚於會技擊。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