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水師碼頭[第1頁/共3頁]

西門慶聽得這話，倒是微微一愣，雖說來自後代，可他也曉得，這大宋富朱紫家雇傭仆人，非論是生契還是死契，都需顛末官府牙行，不然的話，就是黑戶，一旦被官府查抄到，對本家會課以重罰。當今自家府中，除了後宅一應丫環都是簽的死契外，外宅和各處買賣上的管事，要麼是臨時雇用，要麼就是簽了五年十年的生契，倒是絕無一個黑戶。

“甚麼！這些高麗船隻來我大宋發賣人丁！”

那老夫揉了揉一雙渾濁淚眼，手臂微微顫抖，指著不遠處船埠上的兩艘大船，長歎一聲道，“大爺瞧那邊，就是來此買賣人丁的高麗朱紫，如果在這大宋冇了活路，說不得就要跨海被賣到不知哪處去了！”

船埠邊，一大片低矮陳舊的草屋棚屋，一些衣衫襤褸，形如乞丐居住其間。此際雖說已是初春時節，可地處北方的登州，戶外還是是寒意襲人，瞧那些房舍間，竟有**歲的孩童光著身子，乃至有那十一二歲的女孩子衣不蔽體，躲在簷下，淒惶無窮。

西門慶揮手禁止了欲待上先擯除老者的祝家兄弟，上馬走到那老夫麵前，語氣暖和道：“老丈但是官府的牙人？如何在此做這等謀生？”

西門慶上前將其扶起，那王節卻如何也不肯劈麵而坐，隻是鄙人手處的位置上沾了半個屁股，鬨得西門慶非常無法。

“也就是說，當今海軍獨一一千擺佈軍卒，不曉得能駕船出海的有多少？”

“王團練快快請起，你我分屬同僚，如此多禮，今後倒是如何措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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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這些日子在酒宴上不止見了一次，隻不過如當下這般暗裡會晤卻還是第一回。

登州海軍，乃是大宋在北方獨一水軍，首要職責乃是巡防大河和全部渤海灣，實則早就廢馳不堪，轄下不過三千軍卒的定額，有兩千料的海船一艘，千料海船兩艘，其他大小內河戰船約二十餘艘，比之駐紮在建康府的江南海軍，範圍隻要後者的兩成，實在寬裕。

“海軍每次出海，儘皆是費錢的買賣，除非有切當的私船動靜，臨時征調些處所上的漁民，也就是了，等閒倒是不會隨便出海，冇的遲誤了一眾將官的謀生……”

“甚麼謀生？不過是給小輩尋條活路罷了！”

正因如此，這登州海軍批示王節不過團練使的職銜，而江南海軍批示劉夢龍則是正兒八經的禁軍統製 ” 。

似那等黑戶，還是那些具有大量田土的鄉宦巨室最多，不知藏匿了多少人丁，為自家耕作，其餬口狀況極其卑劣，也就比那些流民稍好些罷了。

既清楚了登州海軍的真相，西門慶天然找到動手之處，晌午過後，領著一眾部屬出了登州城，倒是去了間隔都會差未幾四五裡外，鄰近渤海灣的海軍船埠。

見此景象，西門慶身邊一眾部屬莫不義憤填膺，如果昔日在綠林中廝混時，說不得早就上前脫手了。

見著西門慶這一行鮮衣怒馬的停在船埠上，立馬有個老夫靠上前來，一臉褶皺儘皆擠到了一處，扯著幾分生硬笑容，腆臉道：“幾位大爺，但是府上要添人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