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論屁[第1頁/共3頁]

不出靈秀所料，空聞方丈又在講經說法，或說隻誦經不說法：“嗡——”

同時，也終究，獲得了明曰參禪論道的資格，當真是可喜可賀。

是的，隻要兩小我，這一次冇有觀眾。

禪舍。

——眾生皆苦，佛度有緣，既你一意如此，便與你個便利。”靈秀笑道：這一關無關勝負，隻空聞方丈點頭，便可。

空聞vs方殷。

靈秀說，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去罷！

“聽屁！夠了！這冇天理，冇事理，冇公理冇母理冇屁理！你說你說你這是個甚麼理？”

方羽士，還冇過關。

“統統皆空，夢亦如是。”空聞不覺得意。

關於佛法機鋒，這可真是難為了方羽士，方羽士本來就是一個白丁。

“哈！”方殷想了一想，跳將起來欣喜大呼：“點了！點了！”

“此屠刀，非彼屠刀。”空聞點頭，一句還過：“抑惡念，亦善行。”

靈秀說，是非有無，真假對錯，無不成辯。

靈秀說，辯不過，也得辯，辯，就是你獨一的機遇。

靈秀說甚麼都冇有效，獨一的機遇，方羽士已經錯過了。

旋即忍俊不由，旋即哈哈大笑，旋即點頭晃腦手舞足蹈：“妙！妙！妙！哈哈，貧僧受教！”

又是一天。

能忽悠，也是一種才氣。

空聞一怔。

“這，另有完冇完？”方羽士又困又乏，頭暈腦漲，終究明白甚麼叫做絕望。

“我說，你聽，不辯為至辯之辯，聽我細細說來——”

是夜，方殷仍不得眠。

豈不知，說好了，哄樂了，完後經又念上了。

空聞如何不曉得，那些話都是靈秀說給他的。

方羽士養精蓄銳，擇機出招。

“鏡心菩提身，反正有杠抬，無物惹灰塵，一屁是非來！”

“瞧不起人麼？”方羽士大怒！

“殺人償命，負債還錢，任你八戒十戒二百五十戒，行凶作歹普通遭報應，死了也得下天國！”方羽士緊咬不放，語聲衝動：“屁話！屁話！放下屠刀就能成佛？見了佛祖就能悔過？佛要來得這般輕易，人又何必積德積善？”

“為甚麼？為甚麼？為甚麼為甚麼？”

“貧僧不解，請施主指導。”空聞很謙善，很客氣地說道。

“如是。”空聞複起經，誦：“佛說是經已。長老須菩提。及諸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統統人間天人阿修羅。聞佛所說。皆大歡樂。信受推行。”

靈秀說，空聞道行太高，已入無辯之道，方羽士是絕對辯不過他的。

“……是大涅槃。亦複如是。如有眾生一經耳者卻後七劫不墮惡道。如有謄寫讀誦講解思唯其義。必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淨見佛姓……”

“如是。”見他一味咬定一個屁字，空聞也自知這屁從何來，當下誦經，揭過。

“幻幻為真，虛虛為實！”方殷張口就來。

“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不時勤打掃，勿使惹灰塵。”空聞說道：“此為禪宗北派鼻祖神秀謁語，禪宗六祖惠能亦有一謁：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那邊惹灰塵。方施主，此二謁可有高低，凹凸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