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騎馬蹲襠[第4頁/共5頁]
早知會是這般,純粹瞎遲誤工夫兒!方羽士見狀一顆心涼了半截兒,再也冇表情演下去了。此人的確就是個木頭,完整不懂情味,人家演戲演得這麼賣力,就說你看不上,也得拍兩下巴掌捧恭維罷?這可好,一點反應也冇有,讓彆人多麼尷尬!不演了!可惜此計又是不成,幸虧兩計不成,另有一計,這就使來看看!
“方殷,去一旁紮馬,你幾人,隨為師熟諳七十二路擒拿。”呂道長一聲叮嚀,小道老道各行其是,有練有問,有學有教,天井當中一片歡娛。腕如此旋,指這般刁,腰如許擰,臂那樣壓,師父師父,成是不成?門徒門徒,好或不好。一個個態度嚴厲又當真,連說帶比劃,全不管那呆立一旁的豪傑幼年。
呂長廉深深吸一口氣,正色道:“方殷,莫想矇混過關,你在想些甚麼,為師心中瞭然。”
“那又是多久?你說明白點兒。”
不給人欺負。
“我會了。”方羽士微微一笑,刷地擺了一個架式。固然差能人意,卻也有模有樣,呂道長悄悄點頭:“尚可。”立馬步樁,天下門派各有其法,並無凹凸高低之分。少頃呂長廉略加點撥,前後看看,點頭道:“便如此。”天賦就是天賦,一學就會,那還用的著說麼?方羽士暗歎一句,對勁道:“這個輕易!你看,比坐著叉開點兒腿,比拉屎蹲高一些,這就成了!”
自古時而至目前,或以文籍相傳或以手口相授,無數先人千錘百鍊心血固結而成,謂之――
明白人,曉得棄取之道,因小失大可不好。
呂道長言傳身教,方羽士幾次點頭。
過了一萬盞茶的工夫兒,方羽士咬著牙撐起家,連連甩胳膊捏腿兒,如釋重負道:“好了!成了!”看著很簡樸的一件事,做起來實在是不輕易!肩酸腳麻腿抽筋兒,渾身顫抖打擺子,這盞茶時分,是怎生艱钜?又何其冗長?還不是硬生生拚著命地熬過來了?如許再不過關,那就是冇有天理了:“時候未到,重新來過。”一道冷冰冰的聲音隨之而來,將方羽士擊得灰飛煙滅:“怎又不成!明顯過了這好半天工夫兒,我但是費了大把子力量!”
方殷起家道:“好了,馬步兒紮完了。”呂長廉一怔,旋即怒道:“怎又起來了!為師不是說了,盞茶時分!”方殷笑道:“我喝茶水,向來一口就乾,蹲了這半天,就是八大碗也喝光了!”一曰十二時候,一時候四刻,一刻三盞茶,此為彼不時候計量之法。而茶如人生,需細細咀嚼,這裡的盞茶,是指品茶,卻非以豪飲海喝而論。呂道長心知此人向來胡攪蠻纏不成理喻,當下沉喝一聲:“立好!”
“彆說了!我立就是!”;
呂道長無語。
“師父!你看這天陰的,哎,怕是要下雪了,咦?那邊兒太陽怎又出來了?怪事,怪事!”方殷昂首觀雲而語,忽又指天大呼,衝動複詫異。太陽公公剛有點兒露頭兒的跡象,冷不防給他這一咋呼,頓時躲回重重雲層內裡,再也不樂意出來了。方羽士掃了中間兒一眼,乾咳一聲,又指道:“師父你看,樹上阿誰鳥兒叫很多歡!想是吃飽了冇事兒乾,過來湊熱烈的罷!”話音剛落,樹上阿誰鳥兒頓時將頭一歪,猛地一拍翅膀撲楞楞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