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初窺門徑[第2頁/共4頁]
人之初,姓本善。
“方殷,你叫為師看甚?”呂道長拿著黑紙,黯然問道。方羽士見狀大驚失容,奇特煩惱又可惜:“咦?不對啊,明顯——”作品既然化為烏有,是好是壞也不必評價了,呂長廉籲口長氣,複取紙筆置於案上,端端方正寫將那六字寫在左上角。體為小楷,小若蠶豆。大小如這般,一筆一筆寫,不成以暴躁,用心去揣摩。
呂道長見狀鬆了口氣,趕緊說道:“去罷,字寫好再拿過來,讓為師看看你的天賦!”天賦?那還用說麼?天賦的天賦,那必然是極高的!方羽士點頭會心一笑,清算好紙筆飄但是去。此時便讓他從這兒寫,他也不樂意了:自個兒是有天賦的人,不能隨便顯擺,一會兒偷偷寫好再拿出來,才氣給彆人一個大大的欣喜。
呂長廉翻開一冊,指道:“方殷,同我念——人之初,姓本善。”這有何難?方殷當下照本宣科,大聲說了一遍。呂長廉微一點頭,合起書冊:“好了,今曰便學這六個字。”這就完了?方羽士傻掉。方纔開端,便已結束,本是滿懷希冀,恰好大失所望,方羽士抬開端不滿道:“才六個字?再來再來,我要學一百個!”呂長廉不語,俯身取筆,潤墨,就方纔紙張將那六字寫下,執筆說道:“你看,筆,是如許握。”
“那是甚麼?”方羽士瞋目而視,不依不饒。呂道長思忖半晌,擠出一絲笑:“方殷,初習筆墨者,需四下平靜無人,如此方可不為外物所擾!為師,為師這是,為你好!”聽著有點兒事理,還是半信半疑。方羽士想了想,猶疑道:“是如許兒?真是如許麼?”呂長廉潔色道:“恰是!你想想看,耳中喧鬨,心神必亂,又如何寫得好字?”方殷聞言歎一口氣,點頭道:“有事理,說得也是。”
不對!是用了不白用。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人不怕冇本領,就怕自發得是。方羽士不是那樣的人,方羽士盤算主張要好好地學,不給彆人比下去。少頃方羽士來拿筆,呂長廉囉囉嗦嗦指指導點,這也不對,那也不成,歪了斜了,鬆了緊了,這些,方羽士都咬著牙忍了,總算學了個八成模樣,終究比及呂老道點著頭抽出一張白麻紙:“好了,遵循為師的字,寫上一遍。”
呂道長遞紙發話,方羽士接過退下。
呂道長方纔回屋洗了把臉,復甦了下腦筋。洗完臉又坐了一會兒,平複了下情感,這才返來。不管如何,門徒老是用來教的,不然這一聲師父,豈不是受之有愧?不會能夠學,不懂能夠問,隻要用心就好。豈不知再度見麵,愛徒立馬兒態度大變!先是一臉崇拜含情脈脈諦視而視,令人寒毛倒豎摸不著腦筋,厥後柔聲細語內疚作態一聲師父,叫得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說甚麼來著?我不會?你來教?
話回正題。
方羽士有點兒歡暢,又有點兒絕望,摸摸看看半晌,又望向呂道長:“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此乃文房四寶,習文必不成少;這兩本書,一為三字經,一為千字文,待你將此中所載一一熟諳,方可稱之為略通筆墨;這一個布袋,倒是為師暮年間下山遊曆所用青囊,你拿去用罷。”呂道長語罷,以手重撫布囊,眼神散於虛空,似是憶起了疇前,那些逝去的光陰,那些過往的雲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