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殊途同歸[第1頁/共3頁]

並無通途可守，無有天時可言，一座千年古城冷靜聳峙在六合之間，似是江州，又不一樣。何為大？何為小？若於十萬八千裡以外看來，不過一粒灰塵。眺望涼州古城，俯瞰吹角連營，方殷心中忽有一絲明悟，但是杳查冥冥，思之又不得。冇有慘烈廝殺的場景，冇有驚天動地的號令聲，冇有猩紅的血與森白的骨，城裡城外都是靜悄悄的，極靜，似是一個空曠苦楚的夢。

城頭歡聲雷動，遠遠聽得清楚。

實則老夫子一人一馬同業，老夫子伸手便可抄住那箭，但是老夫子冇有那樣去做。

東有群山遙遙在望，起起伏伏，形如輕風吹過的波浪。

鐵羽箭，也不怎地：“噗嚕嚕！”

老夫子騎在青雲身上，青雲幾近冇有感受，彷彿是二兩棉花，他比小一百零八還輕。青雲就那樣不成一世地傲立陣前，用健旺的體格用美好的身姿牽引了統統人的視野，以及馬。嘈聲漸起，此起彼伏，卻無一人上前。萬馬齊暗，黯然失容，倒是四蹄如釘。驚則驚矣，不過奇特，這裡是疆場而這是一支軍紀嚴明的鐵血軍隊，大風大浪見多了，不管人馬。

轉眼已至三丈開外，青雲方纔調轉過身――

涼州城。

大場麵，大陣仗，千軍萬馬無邊陲場就在麵前，端的見到了也不過如此。

連綴不斷的營帳，就像一粒一粒黑的灰的白的米粒，層層疊疊圍住了鳥窩。

嘩啦啦，是雨點，喀啦啦，扒開它。

的的的，青雲又悠然回返，於千軍萬馬之前將蹄落定：“噗嚕嚕！”

老夫子揚起了劍，連劍帶鞘撥拉兩下，便與青去突破箭雨雙雙入城，消逝不見。

青雲不閃，一比凹凸！

那是一支鐵羽箭，非六石之弓不能為。

自是很多，可也未幾，當人多到了一個數字的觀點，也隻能說是一個場麵。

箭雨出，如群蝗騰空，從遠處看就象一朵雲，萬弦齊嗡入耳清楚！恰是誇耀，也是高傲，更是自傲而又高傲！傳聞有一種東西就做箭矢，傳聞箭矢能夠快過青雲，是麼？青雲是要試一試，青雲當然不平了，箭雨當前青雲忽而返身翻飛四蹄，亦如箭般直直衝了出去！箭在飛飛飛，破空嗡嗡嗡，前頭一匹大青馬，背麵一群灰馬蜂！箭如蝗陣微有弧線，一箭之地於強弓硬弩而言並不算遠，勢也如影隨形――

尚且不足力，況乎負一人，三番來應戰，人神是馬神？

這是一個響鼻兒，聽來格外刺耳：“嗡！”

大水破堤壩，螞蟻炸了窩，便就方殷看著青雲與老夫子一人一馬直直突入敵營，就像螞蟻窩中闖過一隻小蜜蜂。統統都在轉眼之間，青雲快到令人瞠目結舌，任何人都來不及反應！一舉突破重圍，人馬始將大亂，一時戰馬驚嘶兵戈齊動，安靜的場麵被突破：“嗚――嗚――”號角初起，雄渾苦楚六合迴盪，但是青雲早已衝破合圍絕塵而去，遙不成及。

千萬利箭無一可逾，俱在青雲身後，尾後。

千軍萬馬無聲氣，城郭之上有搔動，人是影影綽綽似是喝彩，其上一麵大旗招展頂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