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殊途同歸[第2頁/共3頁]

那是一支鐵羽箭，非六石之弓不能為。

當然不折騰，就不是青雲，三人眼睜睜地看著幾萬人也是眼睜睜地看著那一騎閃電般飛奔著將入城門，卻又不入，一起小跑兒的的的折返返來，直於千軍萬馬火線一箭之地，立定。那馬噅噅歡嘶，頭是昂著，尾巴也翹著，態度傲慢非常神情似是挑釁，微風共舞的另有那人頭上一頂灰色方巾：“噗嚕嚕――”

何故如此？

千軍萬馬無聲氣，城郭之上有搔動，人是影影綽綽似是喝彩，其上一麵大旗招展頂風――

“青雲――”青雲已然等不及，老夫子一聲低呼青雲便已衝了出去，快似脫弦之箭，一道青色流星：“哈！”鐵蹄踏在堅固的土石之上，高昂揚起的頭顱起伏激揚的青色長鬃，那清楚就是一麵旗號頂風獵獵舞起，驚醒了一個冬眠已久千年的夢：“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刹時一騎絕塵而去，一往無前氣勢如虹，正如一支青色利箭直直而去刺破麵前暗淡陰霾：“嗡！”

大水破堤壩，螞蟻炸了窩，便就方殷看著青雲與老夫子一人一馬直直突入敵營，就像螞蟻窩中闖過一隻小蜜蜂。統統都在轉眼之間，青雲快到令人瞠目結舌，任何人都來不及反應！一舉突破重圍，人馬始將大亂，一時戰馬驚嘶兵戈齊動，安靜的場麵被突破：“嗚――嗚――”號角初起，雄渾苦楚六合迴盪，但是青雲早已衝破合圍絕塵而去，遙不成及。

千萬利箭無一可逾，俱在青雲身後，尾後。

尚且不足力，況乎負一人，三番來應戰，人神是馬神？

老夫子揹著一筐草藥，劍都冇有拔出來，輕鬆進城。

西邊就是一望無邊的平原，戈壁灘，無儘蕭瑟。

一番不過千支，二番更是一支，而這一次，是萬支！

青雲不閃，一比凹凸！

這是一個響鼻兒，聽來格外刺耳：“嗡！”

老夫子騎在青雲身上，青雲幾近冇有感受，彷彿是二兩棉花，他比小一百零八還輕。青雲就那樣不成一世地傲立陣前，用健旺的體格用美好的身姿牽引了統統人的視野，以及馬。嘈聲漸起，此起彼伏，卻無一人上前。萬馬齊暗，黯然失容，倒是四蹄如釘。驚則驚矣，不過奇特，這裡是疆場而這是一支軍紀嚴明的鐵血軍隊，大風大浪見多了，不管人馬。

的的的，青雲又悠然回返，於千軍萬馬之前將蹄落定：“噗嚕嚕！”

嗚呼哀哉，時也命也，實則青雲無虞，箭在老夫子後心尺許處：“哎！”

是要進城，當然老夫子先行一步，老夫子年紀大了，經不起來回折騰。

“牡丹姐姐！”無禪大喜！

六合為棋秤，連營是棋子，一個鳥窩落於其上，已然充足大了。

方！

實則老夫子一人一馬同業，老夫子伸手便可抄住那箭，但是老夫子冇有那樣去做。

鐵羽箭，也不怎地：“噗嚕嚕！”

“嗡――”三番絃動，覺得閉幕。

並無通途可守，無有天時可言，一座千年古城冷靜聳峙在六合之間，似是江州，又不一樣。何為大？何為小？若於十萬八千裡以外看來，不過一粒灰塵。眺望涼州古城，俯瞰吹角連營，方殷心中忽有一絲明悟，但是杳查冥冥，思之又不得。冇有慘烈廝殺的場景，冇有驚天動地的號令聲，冇有猩紅的血與森白的骨，城裡城外都是靜悄悄的，極靜，似是一個空曠苦楚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