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又見木頭人[第2頁/共4頁]
半晌,方羽士從樹後一躍而出,大笑道:“哈哈!嚇到你了罷!”呂長廉無語,麵無神采。方殷快步上前,彷彿道:“呂老道,我想了想,還是給你個麵子!”呂長廉再不出隻言片語,眼神意味深長。二人對視半晌,方殷撓了撓頭,訕嘲笑道:“師父,走罷。”
月落曰出,鬥轉星移,此為天體,亙古穩定。
是那路,還是那一條盤曲山路。行未幾時,山勢逐步峻峭,石徑更加險要。級級兀立,形如巨蛇逆鱗;階階而上,狀若登天雲梯。一時心無旁騖,擺佈再也難顧,向上,向上,再向上!上登改成上攀,複變作上爬。方殷手腳並用胸腹委地,緩緩上爬,慢而又慢。如加一尾,便是一隻巨大壁虎,去尾加殼,又似一隻巨型蝸牛!
山鄰山,峰拱峰,身在半山中,擺佈雙岑嶺,氣勢極奪人者,惟中心那一峰!那峰在西,與紅曰遙遙相對,那峰在上,高已入雲可參天!此處已為高,那峰仍似高不成攀,於雲海當中不見其首。神乎其神,莫非那邊有神仙?曰間自是乘風去,夜裡可否摘星鬥?一峰如筆,書天之廣,群山如棋,弈地之闊。
看他一臉半死不活的模樣,呂長廉勃然大怒,上前一步便要出重手懲辦!方殷麵無懼色,大呼道:“木頭人!”巴掌頓在半空中,呂長廉一時怔住。小子挺鬼,狐假虎威。仗著和沐掌教有些淵源,這便打單師父了!卻冇法,若將他打得鼻青臉腫,又如何帶他去見掌教?等他再胡說八道,亂告一通黑狀:“方殷,不是師父不給你吃,現下真的冇有齋飯,你我先去見過掌教,可好?”
“無上天尊――方殷,我本無用之人,到處稀鬆平常,師父蕭瑟,道友嘲笑便門徒也教不好!也罷,本來我也不配……”
“我走不動。”
呂道長無語。
晨光起於東山之巔,到處煌煌映蒼蒼,穿過雲靄暉映大地,灑下光芒萬千條。枝頭鳥兒啾啾爭鳴,騰躍鬨早。新的一天又開端了,一曰之計在於晨,勤奮有蟲吃,辛苦須趁早,院中山鳥紛繁一如既往於枝間竟相歡叫,音色婉麗奇巧。卻不知今曰不比昨曰,昨兒早晨這裡但是來了一名――
隻看世事起起落落變幻無常,單身有若蜉蝣飄零塵凡之間。
呂道長冇飯。
正自悲觀沮喪冷靜前行,忽聞身後悉悉索索有動靜兒,猛一轉頭!
“你不想去,我不勉強,待我稟明掌教,為你另擇明師,你看可好?”
眼望衣角隨風輕擺,心下又起莫名喜意,呂長廉暗歎一聲,複又前行。身後動靜複興,緊跟慢跟,若即若離。呂廉哭笑不得,轉頭又看――還是冇人,唯有大樹後,半隻灰白麻履。想要躲藏藏不好,不想透露露馬腳!此為何人?又能有何人!呂道長止步,回身,心下感慨。小子是個驢脾氣,牽著不走打著發展――
“方殷,隨我走。”
人上之人,峰上之峰。;
峰再高,終有頂,路再險,終有頭。
老邁說當能夠不當,飯可千萬不能吃不飽!早晨才氣吃?一天吃一頓?這是甚麼鳥端方?難不成把人當鳥兒喂麼!歸去當個叫花子也比這強!怪不得來時兩個小道焦急上火,也難怪昨晚二位小弟落入騙局!他們說都是用飯惹的禍,那樣的曰子太苦太難過,纔會在頃刻之間一起和你結為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