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心猿不定[第1頁/共4頁]

方羽士大呼一聲跳下床來，驚詫摸摸嘴巴，又茫然看看手腳，腦筋又胡塗了。沐掌教又驚又喜：“哎喲！方真人自個兒衝開穴道了？真人不露相啊，妙手！大大的妙手！”方羽士瞪他一眼，冷冷道：“好玩兒麼？”沐掌教吐吐舌頭，難堪一笑：“還成罷。”方羽士啐一口，嘲笑道：“玩兒夠了麼？”沐掌教乾咳一聲，嘲笑道：“差未幾了。”

“喂！你先彆哭，有話好好說！”沐掌教驚詫道。方羽士心中悲意冇法按捺，眼淚一發而不成清算，當下持續大聲痛哭，又哭又嚎。沐掌教惶恐失措，四下看看，臉上變色：“快開口！莫給人瞧見了，咳！這可不關我的事！”方羽士漸漸止住哭聲，抽泣道：“對了，你剛說甚麼來著？”

“真不成？”

一個腦袋橫著從門口兒探出去，嘻笑開口：“方真人，彆來無恙否？”方羽士呆呆看著那人，內心已不知何種滋味，隻是冷哼一聲，作為答覆。那人旁若無人，大馬金刀劈麵坐下，笑道：“方真人，服了麼？”方真人思忖半晌，鼻腔裡又哼一聲，隻是轉了調子兒：“嗯！”

“你莫亂吼，不然我更找不到穴位了！”沐掌教一邊點著，一邊煩道。半晌，一臉無法道：“對不住，我忘了。”這老雜毛兒成心玩弄，方羽士如何不知？一時直氣得雙眼翻白，鼻息咻咻！沐掌教一拍大腿：“對了，我去問問你師父，方真人稍等半晌。”說罷扭頭兒便走，轉眼到了門口：“喂！你個老，咦？”

“嗯。”

“你纔是野猴子！甚麼亂七八糟！有病罷你！”方羽士非常不滿，當下暗罵幾句扭過甚去，不籌辦再理他了。沐掌教諦視半晌，一笑回身：“言猶未儘，卻也無需多說，你本身好生想想，我走了。”

一個大大的噴嚏，震開了惺忪的雙眼。

一時幾分驚怒，一時幾分羞惱，又有幾分無法，隻在肚裡痛罵不休。

沐掌教默立半晌，回身拜彆。

“啊――”二人刹時談崩，已是動了拳腳。方羽士肝火攻心，當下大吼一聲，不管不顧揮拳衝了疇昔！勝也隻在頃刻間，沐掌教微微一笑，倏起右臂：“定！”方羽士隻覺左肋微微一麻，身材驀地呆滯，直挺挺倒了下去：“啊――――――――――――――”

“何況，習武須得循序漸進，一步一步來。這點穴伎倆，你此時一無內力，二不識穴位，三不明氣血交運之理，如何習得？還是先踏結結實練習拳腳紮好根底，那纔是正路，是你現下要去做的，也是必必要做好的事。”

咦？這不是阿誰，木頭人！不對，老雜毛兒！方羽士一骨碌翻起，歡樂大呼道：“哈哈，老雜毛兒，你可來啦！”沐掌教板起麵孔，冷冷哼道：“方殷，你可知錯？”方羽士一呆，怔住，隻怔怔地看著他。沐掌教咳嗽一聲，正待大聲喝斥，卻見他小嘴一扁眼圈兒一紅，眼淚吧嗒吧嗒掉下來了！

大豪傑高舉雙手，形如投降，木頭樁子般立在床頭，一時大為難堪！

又出一指，正中胸口，方羽士就此打住，乾吃啞巴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