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不負我心[第1頁/共4頁]

半晌，小個兒惡人重重一哼，自顧走開：“這事兒可不怨我，都怨你倆！”

“猖獗！胡說甚麼！”何明達大怒，斷喝一聲。

兩行清淚緩緩流下臉頰，一方惡痰猛地湧上喉間，範員外雙腿一軟麵前一黑――

“那裡，那裡，全仗二位俠士操心勞力，鄙人分內之事，自是不敢居功。”

“快拿了去，從速走人！”範貴之已是極其不耐，薛萬裡卻又皺起眉頭：“這又如何使得？我二人打碎了很多物什，自當――”範貴之大呼道：“好了好了，不消賠了！”薛萬裡吐口長氣：“範員外刻薄人，不知那十萬石？”恬不知恥得便宜，裝模作樣還賣乖，範貴之更加心煩意亂，拂袖斥道：“不是許了你，去去去，儘管去取！”

“狗屁！”範貴之腦門兒一團虛火陡升三尺，也顧不得儀態有失，閃電般回身指鼻尖聲痛斥：“殲賊！你有完冇完！老夫一再忍辱負重，你卻再三苦苦相逼！既如此，今曰拚著舍了這條老命，也要，也要，要！”薛萬裡目瞪口呆，驚詫道：“要怎地？”

範貴之正嫌他礙事，將手一揮――

“老爺！老爺！”範府高低齊聲哭喊，紛繁湧入場中。

“這――”薛萬裡愁眉不展，一時無話。

“幫手？聽著耳熟，誰說過來著？”目送熊大哥拜彆，小方劑內心一動：“哈哈！體例有了！”但見老薛淺笑不語，看那官爺低頭苦笑，當下湊將疇昔瞪眼猛瞧，那官爺連連苦笑：“官爺，官爺，你去喊人來！”何明達長歎一聲，目注薛萬裡：“薛兄，薛兄，兄弟這趟來得可真是不巧！”

餘了一雙惡人麵麵相覷，眼瞅找不到地縫可鑽，隻得相互推委。瘸腿惡人歎道：“薛兄，妙手腕！”鬍子惡人笑道：“何大人，好威風！”瘸腿惡人點頭道：“薛兄神機奇謀，鄙人隻是順水推舟出一點力，實在是微不敷道。”鬍子惡人連連點頭：“薛某胸無點墨，若不是喜得大人大力互助，此事必將勞而無功，大人實是居功至偉！”瘸腿惡人呆了呆，自知推讓不得，隻得換作扯皮，誠心道：“薛兄，我這案子斷得是否公道？”鬍子惡人歎道：“我瞧著不至公道。”瘸腿惡人苦笑道：“我也覺著不至公道。”鬍子惡人怔了怔，一時無話可扯，隻好胡亂道：“公道安閒民氣，問心無愧就好。”瘸腿惡人笑道：“不負我心，恰是此意！”鬍子惡人大笑道：“何大人，當是不負職責罷！”瘸腿惡人殲笑道：“若不改它二字，此番鳴冤鼓我是跪定了。”鬍子惡人沉默半晌，諦視笑道：“事已至此，夫複何言？”瘸腿惡人思忖半晌，回視一笑：“一個字――”

範貴之身子一顫，麵色已作煞白，捶胸大喘幾口，忽恨聲狂笑道：“好一個連環毒計！老夫佩服佩服，佩服之至！”笑聲一頓，當即以指連點跳腳痛罵：“姓何的！早見你與那薛匪眉來眼去暗通款曲，果不其然！官匪勾搭，一丘之貉，狗官！枉自吹噓不失公允，如此行事何故服眾！”何明達諦視而視，緩緩道：“範員外，話不能亂講，本官行事那邊不公，還請指導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