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醒時夢裡[第2頁/共2頁]

“錚——”

“這招名作閃電驚鴻，太清十二式之一，承讓。”錚將一聲劍歸於鞘，嶽淩負手又笑。方殷聽到了，方殷冇聽到，方殷腦中一片空缺，如同泥塑木偶一樣立在原地。嶽淩淺笑說道：“此劍並無花巧，單隻一個快字，但這挺劍一刺我便練了三月，不然火候不到分寸拿捏不好，隻怕你現下——”

嶽淩聞言微微一笑，悠然負了雙手：“那就請罷，你先。”

“少廢話！你先！”

“出招罷！”方殷仗劍挺身，雙目凜冽！

方殷隻覺胸腔當中怦地一下大跳，一時無言以對，卻也拿眼直直看著他，與之對視——

但是冇有效。

“嶽淩勝，方……”蔣長老邁聲說著，聲音聽上去格外衰老。

“來！”

“再來，這回你先。”;

終究到了這一刻。

這是二人之間說的第一句話，嶽淩很直白，語出驚人。

“我曉得，你是為了嫣兒。”

那不屑的眼神與那傲然的態度，固然他埋冇得很好，但是方殷早已瞥見。如同大人逗弄頑童，又如長輩指導指導。這深深刺激到了方羽士的自負，方羽士已被激憤，刷地拔出青鋼劍，指導叫道：“來來來，我讓你先！”嶽淩隻不動，劍也不拔，點頭笑道：“我大你小，我快你慢，我若脫手你便冇了機遇，還是你先。”

一進三丈，趨之若電，這是甚麼身法？

“你怕了，你的手在抖。”嶽淩點頭笑著，並不上前。

台下世人大為不耐，眼看二人客客氣氣說個冇完，等了老半天老半天，兩邊隻動嘴皮子倒是誰也未曾上前。覺得膽怯，覺得顧忌，覺得裝神弄鬼相互摸索，因而哄亂，因而嘩然，因而沉寂以後又是喧嘩，驚奇聲起，群情聲起，刨根問底追溯啟事聲起，隻要蔣長老立在台上大聲嗬叱著：“寂靜！寂靜！”

“你先。”

“呸！就吹罷你，我讓你先！”

而她，也在看著，她在看著方殷啊！

“這不作數。”嶽淩決然說一句，聲音卻非常客氣。

“你先。”

聲未落，人已至，方殷隻覺麵前一花，不及驚詫喉下已是一寒！

隻顫，顫抖。

悚然一驚！方知心已亂，而劍柄涼涼的滑滑的很不舒暢，那是手心握出的汗！是的，方殷無時無刻不在驚駭著，驚駭的是他！驚駭的也是她！驚駭的終是未知的結局與必定的運氣，因之人未戰，陣腳已自亂！不由發急，及至煩惱，因而愈亂，心無著處茫茫無所依，隻盼，隻盼，隻盼運氣，或說古蹟：“也好，那我先來。”

有人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