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靈石[第1頁/共4頁]

靈石點頭笑笑，說道：“靈秀，你來。”

靈石不動。真如一石。

靈石師父一向就在這裡，隻是方殷冇有看到罷了。

四人纔是如狼似虎，生似猛獸入了羊群！拳拳到肉，動手半點不包涵！橫踢豎踹，打得連滾又帶爬！恰是合該打死，實在太不像話！教你口出不遜，教你目無長輩，打打打！往死裡打！轉眼間一乾和尚大家倒地不起，伏地痛哭者有之，咬牙苦忍者有之，包含無能。四大金剛一出，無能大仙的神屁也不管用了。但也包含無能在內，每一個無字輩的和尚都不敢還手，便就逃也不敢逃，隻因為這裡另有一個――

實則已是部下包涵，不過加以小小懲戒，如若不然此時那小野道兩腿已斷，那裡還能這般立著說話！老禿驢！老禿驢！一口一個老禿驢，好個可愛小雜毛！空悲於南山禪宗一貫德高望重深受恭敬，又怎見過如此惡劣的混賬小子！轉念間已是勃然大怒，也不打話，一躍而騰飛撲疇昔，呼地一掌當頭拍下！

方殷立在菩提樹下，瞻仰，竟而感受這樹比這南山還要高大。

為甚麼？方殷在想，為甚麼。

“靈石！”空悲左掌懸於靈石頂門，已然動了真怒：“受死！”

空悲無可何如，暴跳如雷而走，行也倉促怒也沖沖，想是找人告狀去了。

空無一物。

這一回目睹石出，方殷自不能給他打到，便就抬手去擋――

那一點靈光，究竟，究竟，是甚麼？

方羽士隻圖一時痛快，卻也心知自家千萬不是敵手，落在這乾如狼似虎的和尚手裡不死也是個殘廢。一時心驚肉跳，卻也悄悄稱奇，而六出牛毛針已自埋冇袖中，隻待――

靈嗔！靈怒！靈忿！靈恚！戒律堂四大金剛出馬！

“靈秀？那裡？”方羽士吃一驚：“你說的是，花和尚？”

樹下一個老衲，盤膝而坐，雙目微闔。身形瘦長，白眉瘦長，麵孔瘦長，看上去如同一個瘦長的大衣架，搭了一件瘦長的大衣裳。他就在菩提樹下另一端，方羽士早已看到了他，此人神情愁苦，彷彿不時候刻都有天大的煩惱，臉上陰雲長年不散，好似有人上輩子上上輩子以及上上上輩子彆離欠了他二百兩銀子，並且籌辦八百輩子不還。

空悲連出三石，以指力彈出，分取兩膝一劍，方殷不能當！

“可。”空悲麵色愁苦，哀痛地吐出一字。

幾天前，靈秀對靈石說：“那小羽士驢子脾氣，怕要惹出事來，你多擔待。”

大驚之下將將撐身，右膝又是一麻，當下兩腿麻痹不聽使喚，便即跪倒在地！

或許因為南山本就是如許高大，而山卻在腳下，並不見得。

便就一個擺臂強扭腰身，撲通一聲，一個側翻跌落灰塵：“你個――”

但就是不跪，寧肯四腳朝天灰頭土臉也不跪！方羽士本來就是屬驢的，脾氣那是又臭又硬：“老禿驢！”自是舉頭瞋目，哪怕趴伏在地，一股邪火猛地竄上直衝頂門，方老邁早已忘了統統，刹時給這三顆石子打回本相：“白眉老禿驢！冇毛兒老禿驢！冇皮又冇臉，兒子打老子！”空悲也不與他廢話，愁苦拈起一石，哀痛環起兩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