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天生地對[第1頁/共4頁]

滄海化桑田，大地生群山。此為北方玄門勝地，香火傳承之所，山外改朝換代，惟此長盛不衰。上清宮建成伊始便是工程浩大，及至曆代無數工匠補葺改革，方見今曰鼎盛範圍。亭台樓閣數百，教中道人逾千，若逢嚴峻齋醮節曰，香客遊人穿流如梭麋集若蟻。上清一脈傳世已千年，其人其事不堪數，單這屋舍便可見一斑。

“開口！猖獗！大膽狂徒！”眾道揚聲斷喝，紛繁瞋目而視！

小方劑想了想，點頭道：“我是來玩兒的。”來玩兒的？恰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眾道聞言一齊怔住。半晌，沐長天咳嗽一聲，又道：“我上清名傳天下，無怪乎小友慕名前來！但不知你玩兒完以後，又有何意？”小方劑呆呆想了半晌，茫然道：“這還冇玩，怎就玩兒完了？如果玩兒得好，我還想再多玩兒幾天來著！”

小方劑又氣又急，心道死老薛公然吹牛皮，將本身利用過來受這閒氣！隻一轉念砰一聲巨響殿門敞開，一人衝將過來急風暴雨般吼道：“小子！方纔你說甚？再說一遍再說一遍！”語聲快如連珠震若雷鳴，小方劑隻覺耳中嗡然作響，一時愣住！但見麵前此人身形高大，長方臉，蓄短髭，一雙虎目傲視有神，不及細看幾名道人已是恭聲開口：“掌西席兄。掌西席叔。”

老雜毛！

小方劑氣道：“不信拉倒！這點事兒還用哄人麼？小道老道一個樣，冇見地又不長眼，哼！甚麼上清下清，當本大俠奇怪麼？”兩小道怒不成遏，二話不說架了便走，恨不得將這地痞惡棍一把扔到山下去了！小方劑連叫帶罵，呂長廉長歎一聲，道：“說得也是，放開他罷！小居士，你與我來，見過掌教自有分曉。”

“木頭人！可找著你拉！哈哈！”此人便是木頭人，老薛公然冇吹牛，掌教又如何？一報名號回聲而出！小方劑心下歡樂間正自措詞兒，那人已是連聲催促急不成耐！此人是個急姓子，小方劑搖了點頭，說道：“老薛讓我來找你，他說，說，阿誰――”沐掌教一把扯過他：“出去發言！呂師弟，你也出去！”

冇甚麼了，小方劑想了想，悄悄開口道：“奉求。”;

前年八十弟子已入廟門，若方老邁想當這上清弟子，也隻得比及八年以後了。方老邁自是不知，目睹世人麵帶恥笑，不由得肝火上湧：“喂！行不可，給個痛快話兒！”在場無一不是位高輩尊之人，見狀自是不睬不睬，心道莫說此時不收，便能收也不收你個無禮小子！沐長天思忖半晌，開口說道：“諸位師叔、各位師弟，可否例外一次，此人……”

“師叔祖？公然！老得都掉了牙了！”眼看那老道白髮蒼蒼滿臉皺紋，小方劑一時別緻不已。傳說中的高人都是這般模樣，看著挺老邁，實際很曆害！這叫做真人不露相，老馬會吃草！老道長尚不知他從這兒胡思亂想，掃過一眼，心下已猜了個.不離十。老道轉過身，小方劑叫道：“老道，我找木……”

少年一腳邁入門檻，悶頭疾行，渾不顧身後呼喊連連，也不看擺佈房舍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