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難得糊塗[第1頁/共4頁]

那胖掌櫃昏倒中正要被拖出去打板子，又給拖了歸去。小方劑眼看就給抓出來坐大牢了，也給扭送返來。包清啪地一拍驚堂木，目注薛萬裡，緩緩道：“好一個大膽狂徒！可知戲弄本官，該當何罪！”薛萬裡皺眉道：“大人何出此言？”包清怒道：“你窩藏證物，訛詐本官，導致本官作犯弊端判定，一世英名幾乎喪於你手，實在可愛！罪大惡極！”

公然，不出何班頭所料：“且慢！”

世人隻見毛班頭張牙舞爪撲將疇昔，那大漢背動手立在那邊，右足似是一動，眨眼間行毛班頭便就飛了出去。目睹這匪人快如鬼怪普通，眾衙役倒吸一口冷氣，齊齊退後。包大人又驚又怒，喝道：“大膽！你既前來告官，怎又抵擋？更毆打官差！”薛萬裡兩手一攤：“薛某儘管告發，拿人不乾我事，哈！隻許他打我，不準我還手麼？”

“既拿不住薛某，這就給了銀子，一拍兩散罷！”薛萬裡表情大壞，也懶得羅嗦了，說話間雙手扯過，嘣一聲響，繩索斷作數截散落地上。包清此時腦袋裡嗡嗡作響，本已是無所適從了，一見之下又忍不住叫道：“你捉他來此，怎又放了！”薛萬裡冷冷道：“此一時，彼一時，薛某既捉得，為何放不得？方纔講好的，一擒還一報，二百兩銀子，拿來罷！”

這一手兒疏忽案情，直取證物，困難又拋給了包清。包盤點頭道：“抵物安在？”胖掌櫃大呼：“抵物是一張海捕公文，上頭畫的恰是此人，匪人薛萬裡！”本是財物膠葛，竟扯出在逃重犯！案中有案，包大人恰好大展才調，聞言頓時精力大振：“堂上人犯，掌櫃之言可失真相？”薛萬裡見他審得熱烈，忍不住玩兒心大起：“話是冇錯兒，呃，隻是這證物有些出入。”

包清張口結舌，一時無言以對。事理說不過他，官差拿不下他，無可何如當然可惱，給他賞銀更是不甘，隻坐在堂上呼呼直喘猛扯長鬚。錢是好東西，那個都愛好，一個急著要，一個不肯給，場麵又僵住。包大人隻顧沉著個臉猛扯長鬚，遲遲不拿銀子，薛豪傑肝火上湧，雙眉豎起，眼看就要暴起強行討取，血染公堂了！世人屏聲靜氣，一時惶恐失措，有怯懦的更是猛退三丈，唯恐血濺一身――

包清眉頭皺起，凝神思考。這包大人一思慮，案情走向便難以預感了，胖掌櫃內心是實在冇底，不由連連暗自禱告，期盼彼蒼有眼不負良民。隻是天道莫測好人難當，包大人思考半晌，言道：“此案並無疑點！他既有物相抵便不算認賬，物超所值天然要找銀子，你找與他便是，此番又是所為何來？”

一衙役接過呈上，包清展開旁觀，卻見上麵畫個肮臟小童，皺著眉頭又看了看筆墨，猶疑問道：“這，這是何人？”薛萬裡一指小方劑，笑道：“是他！我路見不平，擒了這小賊，特來支付賞銀！”怎地一賊未平，一賊又起？包清大奇：“看你小小年紀，竟是，你但是――？”幾次三番看到老薛威風又神情，小方劑心中早已對他大大地佩服，更覺他在身邊如同頭上撐了一把堅固巨傘，天塌下來也不必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