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三生三世問一石[第3頁/共4頁]

三生峰上有一麵石，臨的是水。

嚇死人啊！

七上，八下。

“個子長得挺大，行事還像個孩子普通，哎！你啊！”袁嫣兒伸過手臂為他拍打著身上的草屑泥土，喃喃的話語聽上去還是那樣和順。方殷心中酸楚，方殷內心悲苦，鼻端是那淡淡的暗香水普通的青絲就在麵前，方殷此時又能說些甚麼？你說我是個孩子，那我就是個孩子罷，如果是你來照顧我，那麼我情願永久做一個大孩子，那也――

――怎會如此？

石上還是那一道長身直立的仗劍身影，五官昏黃臉孔恍惚，終是分不清到底是他還是他。半晌，回過神兒來，卻見袁嫣兒正自笑妗妗地看過來：“你很熱麼，流了這很多的汗。”方羽士滿頭大汗，抬袖狼狽地擦，內心恰是一團亂麻百味陣雜：“應當光榮嗎？是不是我？還是失落嗎？是不是他？三生石，三生石，問了也白問，這又如何說？隻能隻能說一句這可真是――”

“三生峰。”心上人一笑回顧。

殺！

袁女人不依。

都不說話，那就看罷！

三生峰上有一方池，存的是水。

……

隻要雲，和霧。

你！

“還不走！快來快來！”

“方殷，這便是三生石――”袁嫣兒輕聲道：“你去立在石前，讓他看一看，那個纔是你射中必定的，她。”射中必定的她，那人必然是你！它是一塊兒石頭，又怎會和我說話？方殷冷靜看著三生石，俄然間內心有些驚駭：“不如，不如，你先看罷？”袁嫣兒一笑上前，悄悄巧巧立於石前，立定。石麵映出一個淡淡的，嬌小的，小巧的身影，非常虔誠地說著話：“三生石，三生石，不問宿世，不問來生，嫣兒隻問此生姻緣，請你奉告嫣兒――”

方老邁的萍蹤踏遍四周每一坐山每一個穀，卻向來冇有去過三生峰，因為，隻因為，未幾說未幾說，情格勢禁帶領發話，方羽士現下是不得不去，但是此時去那又要做甚麼？去見丈母孃？將來老嶽父？還是和他，阿誰存亡大情敵直接單挑火拚，像一其中世紀的懦夫那樣騎著馬拔出劍大呼一聲：劈麵的懦夫，為了愛情與信奉，為了我們的光榮與麵子，如果你還是一個男人那就，來！和我決鬥罷！

袁嫣兒笑道：“你不敢？你驚駭？”

方殷是怕。

是他，是他，是他，是他，是他，是他，是他。

這是三生石，峰頂水畔的三生石，傳說當中的三生石，照見人緣的三生石；

一聲驚呼起於蓮池西畔，袁嫣兒驚駭地瞪大眼睛：“方殷，你這？”方殷雙目紅腫，咬牙切齒麵孔猙獰，正自發瘋也似撲撲踩踏腳下一蓬長草！袁嫣兒拍拍心口，一時哭笑不得：“你此人！哎，這又犯的甚麼病！”不錯！不錯！方殷這是犯了病！此病名為仇，來於恨，源自妒忌憤怒恥辱忿，一經發作威可崩山裂海利能斬鐵斷流，非常殘暴各式險惡，使得血流成河苛虐千裡萬載不休：“我！我要！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