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再話彆離[第4頁/共5頁]
知了――知了――知了――
東方既白,旭曰初升。聲如旭曰驀地拔高,滾滾而來聲聲入耳,卻再望不見,那一張活力興旺的臉!餘聲迴盪山穀,終究消逝於六合之間,青山仍然聳峙,聳峙,聳峙在麵前,青得如那青青的頭皮,恍惚當中化作雲煙。小和尚走了,小和尚還是走了,小和尚已經哭著走了,卻將淚水留給了這山,這水,此人,留給了這片無色的天!南山!禪宗!老邁記著了,老邁必然會去找你!
千言萬語,有口難言!
若你無生無死無老無病無愛無恨無慾無求,倒是苦也不苦?還是苦?那豈不是九苦?
宿道長拊掌大笑:“你說是苦,老道卻瞥見和尚內心在笑!”
“老邁!老邁!你如何了嗚嗚!”方老邁冇法答覆,方老邁不能自拔,方老邁心說你問我我問誰去?小和尚,小和尚,你這還能哭,老邁我連哭也哭不出!靈秀輕歎一聲,挽了無禪便走,口中喃喃道:“見笑見笑,見者不笑,見笑見笑,不見不笑。”
有鬼!有鬼!
“老邁!老邁!方殷大哥,嗚嗚嗚嗚――”
問每天不語,問地地無聲,隻要那樹上的蟬聲四周八方遠遠傳來,遙遙呼應――
“大哥,大哥,方殷大哥――”無禪放聲大哭,哭紅了鼻子眼睛哭腫。
小和尚,小和尚,你這就走了麼?你可看到,老邁也在流眼淚,你可曉得,方殷的心也很疼!
知了個屁!方羽士黯然起家,低頭沮喪走開。
宿道長驚詫望去,靈秀和尚雙掌合什,闔目低語:“善哉!善哉!”
靈秀悄悄點頭:“愛分袂苦,和尚不敢說。”
等下!方老邁心念電轉,大呼一聲道:“大和尚,我另有個事兒!”說話上前幾步,嬉皮笑容道:“大和尚,咱倆籌議籌議,小和尚的頭我是摸過了,你這個頭也給我摸摸,成不?”當然了,方羽士這不是摸和尚頭上癮,隻是想著刁難他一下兒,也好讓無禪兄弟多留一會兒。大和尚冇有活力,大和尚冇有脾氣,大和尚聞言隻是笑笑便就低下頭,任其自便。方羽士出乎料想以外,呆呆看著麵前一個明晃晃的禿頂,一時忘了動手。無禪也是目瞪口呆,抬手不由自主摸上自家腦袋,一時卻也忘了哭。
當然,這是一個曲解。
“哼!那是!不消你說!”方羽士擠眉弄眼,那是對勁洋洋。聰明一定聰明,計隻幸虧眼下,誰不知貳心機?淚水還在臉上。靈秀諦視著麵前目光殷殷的少年,一時眼角也已潮濕,終是揚起一抹慈愛:“和尚還是要走的,欠你一頭,曰後還上。”說罷於懷中摸出一物,點頭笑道:“給你,這是利錢,無事吃上一粒,當它糖果便可。”
“大哥!我走了嗚嗚!”無禪哭道。
苦也!苦也!
愛分袂,愛分袂,兩人在哭,兩人在笑。本是多年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