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 說書[第1頁/共4頁]

就在修習功法的第十天，傍晚，內息終得再次順暢行於經脈穴竅，再無一絲痛苦。

而萬法終歸一法，空冥神功便就所修分歧，獨辟門路直貫六合，實則不過也是求的天人合一境地，至道。二者說是南轅北轍，所求不過一個“達”字，不相為謀隻因定見分歧，我行我道你行你道。便以功法氣味而言，空冥之氣不走經脈不可穴竅，若強使與三清之氣並舉其間一如大水入溪，又如野馬踏渠，容無可容當不能當，終不成行。

三清真鑒的真氣，正如老夫子所說，溫厚不失剛烈。

天快亮了。

空冥功法，化人身為丹田，由皮膚毛孔直貫六合之氣，相較而言自是頭緒不比身軀刁悍，強以承之正如刀劈斧砍，其痛難當。反之亦然，若以氣貫周身得通六合，且非論功法成與不成，單這三清之氣與之稠濁並作，一如鈍斧劈木，又如行舟沉錨，拖泥帶水鋒銳全無，強以破之自如雷噬電擊，僵而麻痹。

空冥神功的內息，亦如老夫子所說，霸道而又桀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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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老夫子傳他的功法，無巧不巧，正巧處理了這個題目。

豈不快哉！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你先坐好，且聽我說――”老夫子的語氣還是很溫和，老夫子還是慈愛地笑，但自有其嚴肅氣度，不容方殷辯論。已然無可挽回，老夫子是像一個白叟那樣脾氣馴良，也如同一個白叟那樣姓子固執。老夫子還是會分開方殷，方殷哭也無用，隻得乖乖坐好，輕聲抽泣著，聆聽。

老夫子說前人雲行萬裡路讀萬卷書，那不是一種廢話一種大話，也不是一種態度一種意境，那是需求真真正正實實在在去做的事情。老夫子平話是先賢聰明的結晶，是明理知義的鑰匙，古往今來凡成大事者，修身齊家冶國平天下都離不開書。老夫子說你要多讀書，但不要硬讀死讀，要學會用眼去看，用心去讀。

“不好，不好。”老夫子點頭，老夫子在笑：“你有你的路要走，我有我的路要走，隻你有這分情意，就好。”方殷黯然低頭，很久，抽泣道：“孔伯伯，方殷無處可去，你就當不幸不幸方殷，好不好？再說方殷――”此處略去千字，粗心就是江湖險惡好人太多，方羽士武功不濟又冇眼力，一小我孤身在外會死得很慘之類的。

成了！成了！方殷歡樂雀躍。

如同一個風骨崢崢的文士與一個狂放不羈的武夫，二者處不來談不攏，一將並行，便起紛爭。但是氣味已生，雙雙沉於丹田，讓方殷無法，或說頭疼的是冇法將他們分離開來，入經脈不得，散周身不得，完整不得其用。時曰未幾，但已是吃足苦頭，一將發力不由催之動之，不及脫手又自勉強壓下，當真是形若廢人，不若凡人。

是的，江乾相處一月不足，方殷內心與這白叟已然生出深厚豪情，佩服敬慕自有，更有一種爺孫般的親情在內裡。是的，他要走了，當時老夫子低著頭冇有說話，方殷已經明白。但方殷不捨，方殷想要跟著他，他去那裡方殷就去那裡，方殷本就孑然一身無牽無掛，自此追跟著他行走天下仗劍四方，不也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