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 果是寶地[第2頁/共4頁]
方羽士正在罰站。忍耐著雙手和屁股上的兩重痛苦,是三重,另有一顆傷痕累累的心。冇的說,又捱打了。捱打是遲早的事,呂道長的耐煩是有限度的,就在方羽士昨晚用罷齋飯返來,統統人等候已久的一頓好打終究捱上了。方老邁固然早有籌辦,但在眾目睽睽之下還是抻著脖子問了一句:為甚麼?
嗯,這個是桑葚子,黑的比較甜;嗯,這個是野草莓,青的比較酸;咦?這個是甚麼?吃起來脆脆的水兒挺多;呸!這是甚麼玩意兒?苦了吧唧還發粘!方羽士如同一隻勤奮的巨型蜜蜂,在果叢中飛到東,飛到西,點一點,停一停,興高采烈地忙活著。隻是蜜蜂的采的是花,他卻隻找果子動手,蜜蜂采了花粉能夠釀蜜,果子吃進了肚裡又能釀甚麼?哈,隻能是釀――
方羽士在趕路。
一把石子劃過天涯,鳥兒驚得飛起,撲楞楞迴旋著大聲尖叫,一時卻也不敢再下來了。
老是酸酸甜甜,也有青青澀澀,熟透的似酒,半熟的清口,各有各的滋味,任你采摘咀嚼――
不錯,恰是鳥屎!這是上天降下的獎懲,這是對於侵犯者有力的反擊!
天曉得,許是暗河,許是地氣,都是大天然的奇異。
自是藏在水底的泉眼,一驚一乍地搞惡作劇。
還敢不平?豈有此理!再給你來一招兒天女散花,殺!
“咕呱呱!嗚哇啊!”八哥忽地一躍而起,拍翅大呼,似在忿忿抗議!
“不知死活!”方羽士泠哼一聲,蹲在水邊接著洗臉。
方老邁在山中。
既黃且稀,臭不拉嘰,這,這是,鳥屎!方老邁傻掉。
對了,其間還送給方羽士兩個字:廢料。
寶地!
為甚麼?這不是明知故問麼?這幾天你都去哪兒了?方羽士無話可說,隻得咬著牙收下了一頓胖揍!冇體例,此人就是這般,這是一件最普通不過的事情。不出方羽士所料,他就是冇安美意,用心假裝看不見,就是為了讓方羽士不竭地出錯,以便打得更狠一些!打罷,打罷,打完就結壯了,免得老是內心嘀咕――
這個寶地的寶字,非指泉眼水潭,而是這一大片長勢喜人的山果。是的,方老邁這是嫌齋堂裡的飯定時定點兒,吃著不利落,籌辦獨立重生自給自足了而這,恰是方羽士隱士打算的一部分,先從素食抓起,比及具有了前提再食肉!隱士打算?不是野人打算麼?隱士,就是隱士,野人多刺耳!隱士!
泉水清清,映出藍藍的天,白白的雲,和潭邊五顏六色的草木花果,令人賞心好看。當然,此時另有一個衣衫陳舊的肮臟小道,張著大嘴呆呆地看著本身水裡的影子,倒是煞了大好風景。這就是方羽士發明的寶地,這就是長長溪流最後的泉源,一個知名泉。為何泉眼長在高山上?這水是如何流上來的?方羽士想明白,方羽士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