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 放眼天下[第1頁/共3頁]

諸位諸位，聽我一言。

西涼國宣戰，隆景朝應戰。

“涼州不成失，失之天下失，說不得，說不得，天子老兒不是傻子，滿朝文武也非安排，自是兵來將擋水來土屯，我朝已調兵遣將進駐涼州城，諸位大可放寬了心，在此喝酒談天，在此打鬥看戲——”這是話裡有話了，聽來有些刺耳，在場誰也不是傻子，當下就有人不乾了：“少說廢話！有話直說！”那就直說，大聲地說：“哈哈！聽好！是調兵了，調兵三千！是遣將了，一個寺人！如何？如何？哈哈！如何！”

燕大俠自說自拍，帶頭鼓掌，世人冇精打采，應者寥寥。他自慷慨激昂，有若帶領演講，但是大夥兒這一套詞兒都聽得麻痹了，自也不甚買賬。說得是挺好，大夥兒也曉得，在場都是熱血兒郎俠者英烈，深明大義之人，自也不必他來多嘴多舌，多此一舉。首要也是不應時宜，論著論著豪傑，這又上上思惟政治課了。大事理大家都會講，天下人管天下事，現在隆景朝是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四方之誌？這又說的哪一齣？演講有若成文，語出必得驚人，燕大俠是深諳此道，當下也就不再囉嗦——

大父，在這裡是一種尊稱，並非祖父外祖，而是，大師的父親。此人是一將軍，姓方，名解，字懷忠。其人名不見經轉，其事鮮有外人知，此處多數不識得，識者臧否也不一：“駐守涼州的，恰是方懷忠方老將軍，方老將軍與其麾下三萬後輩兵已於涼州城駐紮十年，方纔那位老兄說的好，有他鎮守，涼州無虞。”三萬，之於百萬，涼州無虞？世人麵麵相覷，燕大俠這又說胡話了，如果三人之於百人那還好說，這是帶兵兵戈，一人之勇萬夫不當，那隻是一個神話中的傳說故事。自是有人不信，語多擔憂顧慮，思及隆景三年江州屠城之時，紛繁覺得前車之鑒。

忽一人揚聲道：“也不如何，但守城的是我大父與我一乾弟兄，任他自吹百萬兵馬鐵騎勇猛，普通無用！”語聲粗暴，意帶不屑，世人循之望去，卻見是那漠北刀王車斫：“各位豪傑，各位豪傑，車斫先走一步，哈哈！”說話將手四下一拱，大步而去。世人自是不明以是，卻見又稀有十人三三兩兩前後拜彆，走時普通行色倉促，倒是大家麵有憂色：“大父！大父！弟兄們，我來了！”

一場虛驚。

有如摩羅。

留下隻言片語，也是聽不清楚。

“燕某粗人一個，武功學問鄙薄，妄論豪傑，不過笑談！說是武林大會，何謂武林？說是江湖豪傑，何為江湖？你我不過生於六合馳驅繁忙，謀一口飯，爭一席地，求功名求利祿求這求那，覺得自家如何威風如何神情，說來不過俗人一個，誰又端的有那三頭六臂！人無誌向，習武何用？便你練到天下無敵，學無所用，所為何來？好兒郎，當有四方之誌，修身齊家冶國平天下，為這人間儘一份心，為這天下出一分力！好！說得好！嘩嘩嘩嘩！”

極少有人見過龍真脫手，龍真本就極少脫手，便以在場萬餘人，不過寥寥十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