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閒話[第1頁/共3頁]

拾掇完廚房，方琳把方敏的衣裳找出來，農家人一件襖子姊妹們輪著穿，方敏恰是抽條的年紀，身上那一件還是方麗出嫁前穿過的，袖子短了一截，手腕露在外頭。

方琳大吃一驚，趕緊擱動手裡的活，“文寧他媳婦，到底是如何回事？”葛翠玉是二房宗子方文寧的媳婦，春季剛過門。

方敏一愣，見她姐跟昔日彷彿有些分歧，遊移了半晌便停止了追逐，走到了方琳身邊。

四周冇有一個敢上來勸架的，王氏陰陽怪氣地說，“甚麼人養出甚麼貨品來，也不瞧瞧本身是個啥玩意，該死！”

“您也彆怪我，我想明白了，既然您不把我當閨女，那我也不消把您當爹一樣敬著供著，您把我們養這麼大，我們姐倆替家裡乾了這麼多年的活也算是還清了，您不喜好女孩，我就不在您跟前礙眼，爹，我叫您最後一聲爹，從今今後，您就權當冇我這個女兒吧。”說到最後，眼淚還是從眼眶裡流了出來，方琳用袖子抹了抹，“至於敏姐兒，她如果想留在家裡頭，我毫不攔著，她如果不肯意，您也甭攔著我把她帶走。”

方敏想說甚麼，但是見她姐一臉凝重的神采，話到嘴邊卻又嚥了歸去。

她這位二伯孃心善，偶爾會給她們姐妹倆一點吃的，或者乾活的時候搭把手，方琳衝她笑了笑，“二伯孃，這事您彆管，我內心稀有。”那笑容中異化著冷冽和斷交，叫林氏內心一驚。

方琳曉得林氏是一片美意，不想與她難堪，還是抿著嘴一聲不吭，方敏卻冇有這麼好說話，指著在一旁看了半晌熱烈的方嬌道，“她可不姓方，還在我們家吃了這麼多年白飯，叫我姐辛辛苦苦地乾活服侍她，呸！”

就在此時，房門俄然被大力推開，葛翠玉從外頭倉促忙忙跑了出去，“琳姐，你咋還在這坐著呢，敏兒跟你娘另有隔壁吳二嬸打起來了，你快去瞧瞧。”

方敏梗著脖子，紅著眼睛道，“我娘早死了，她纔不是我娘。”

胡氏手上拎著個木棍，正追著方敏滿院跑。小女人身形工緻，左躲右閃，可還是捱了好幾下，一溜煙竟然跑到廚房去了。

這話說得忒刺耳了些，林氏皺了皺眉，想辯駁幾句，卻被方琳一把拉住。

方琳看了一眼方老三，他皺著眉頭抽著旱菸，不曉得在想甚麼，壓根冇有說話的意義。

方琳扒開人群走到跟前道，“這是如何一回事？”

堂屋裡傳來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她並冇有在乎，反正不過是寶兒又惹了大伯二伯家的小子，抑或是方嬌又瞧上甚麼好東西磨著胡氏給她買。

方文寶不知從那裡跑出來，壓在方琳的身上，一口咬住她儘是凍瘡的手，“叫你欺負我娘，不要臉！”

吳二嬸子也被嚇了一跳，她明天傍晚在村口見著方琳跟一個男人從山高低來，內心頭感覺不對勁，用過朝食便來和胡氏說道，誰猜想方敏那小妮子在窗戶外頭聞聲了，衝出去就喊打喊殺的，這要真是逼得老方家倆閨女出了門，她也不消在村裡頭待了，臉上掛了笑，也跟著道，“就是，嬸子春秋大了，八成是看花了眼，昨兒那人矮矮胖胖的，一點也不像你，你就彆跟嬸子這上了年紀的人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