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斥客[第1頁/共4頁]

一陣輕風吹過，湖麵上荷葉微擺，蓮花輕搖，送來一股清爽的荷香。這傅府的荷花固然不能跟正覺寺的青蓮塘比擬，但長得也算精力，翠綠的荷葉田田成片，隨風搖擺，煞是可兒。清婉看著這青蓮粉荷，向英姑道：“本日我要給母親做一頓素齋，就用這園中的材質如何？”

再將冬瓜削皮去瓤，切成三指見方的方塊，大要用刀劃出菱形圖案，在沸水中焯了，再拿糟油抹上，放在燒開的清油中炸了，放在白瓷碟子裡，隔水蒸熟，澆上用荷葉高湯、糟油、薑末、蔥絲等燒製的鹵汁。

清婉奸刁道：“這倆人看來可不像是氣度寬廣的人，謹慎他們記你的仇喔。”

英姑聽著清婉侃侃而談，眼中的佩服之意大盛，說道：“蜜斯顛末端那一遭，可真是大變樣了！”

英姑也是一臉暢意：“常日裡老是受表姑奶奶跟姑老爺的氣，本日托了蜜斯的福，可總算是出了一口氣了！”

英姑福了一福，恭聲道：“英姑見過姑老爺。姑老爺是這府上的客，得了夫人與蜜斯的允準，天然能夠在園子裡逛一逛。隻是這園子是女眷們居住之地，旁人倒是不成在這兒逗留的。”

英姑睜大了眼睛驚奇道：“我隻道蜜斯昨日是為了哄夫人高興才那麼說的呢。蜜斯常日裡但是從不沾手這些庖廚之事呀。再說了，我們這園中都是諸色花草，可如何做得了吃食？”

目睹著他們走遠了，清婉從芍藥花叢前麵走出，鼓掌笑道：“當真風趣！英姑，我竟不知你另有如此伶牙俐齒之時。當真痛快的緊！”

吳良把手中的茶碗用力慣到地上，怒道：“我們走！這府裡隻要這一處亭子能夠說話不成？你這丫頭，常日裡看著也算靈巧，本日不知是撞了哪路鬼怪，竟這般無禮！哼！”回身拜彆。賈興也朝著英姑“哼”了一聲，倉猝跟上。

清婉不由打動，拉了她的手，說道：“放心，有我在。有我一日，必不叫他們這些人欺負了你去。”

英姑淺笑道：“姑老爺這話奴婢就有些不明白了，賈先生是姑老爺的客人，奴婢尊敬還來不及呢，哪敢罵他？”

“那是，菜色能夠飽眼福，菜香能夠飽鼻福，菜味能夠飽口福，菜名能夠飽耳福。母親可喜好麼？”清婉奸刁道。

“這園子是府裡女眷活動地點，是誰大膽在內裡鼓譟？”

“‘翡翠扣方’？這名字倒也新奇的緊。”傅夫人笑道。

英姑福了一福，道：“姑老爺請息怒。您是傅府的客人，又是蜜斯的長輩，奴婢對您隻要恭敬的份兒。隻是這後園是蜜斯常日裡玩耍的地點，確切不該有外人擅闖。本日奴婢奉侍蜜斯用過早餐，蜜斯說一會子要來這園子裡逛逛的。如果遇見了姑老爺，都是親戚，那天然無礙，旁人也說不得甚麼。如果見了賈先生，這話該如何說呢？若說是姑老爺帶了賈先生出去，不免對姑老爺的名聲有礙，那裡有做姑丈的帶了陌生男人到侄女平常活動地點的呢？若說是賈先生本身出去的，隻怕官府就要問賈先生擅闖閨閣之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