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海祭(二)[第1頁/共3頁]
冰綃竟然跪地泣不成聲道:“鄭大哥他吹笛子招冰綃前去。他對冰綃說,他讓姑爺為冰綃另謀高枝嫁了。他說,他家中老母來了手劄,嚴禁他納妾。”
我越想越氣,記得前番致深第一次向他提親,他隻說海防未靖,何故家為?不如再等等。明顯是對付之詞。而後一次致深再提起冰綃,他俄然欣然同意,急於籌劃婚期,我自當是他看出了冰綃的好,看出了冰綃對他一番癡情,可誰想他竟然如此草率,出爾反爾,現在竟然棄冰綃如敝履。
草草一句遁辭,竟然令人無懈可擊,隻是冰綃這些光陰的支出,落花逐流水,何如薄倖兒。
我氣得甩開冰綃罵道:“大膽!你乾的功德!”
我氣惱不已,直奔去致深房裡,他來往的好友,竟然如此的薄情寡義。
冰綃垂個頭,揉著衣袖,忍住淚,哽嚥著:“蜜斯,蜜斯,”俄然抱住我的腿,淚眼裡惶然無助。
“此事,興國已向周大人和冰綃女人告罪,夫人恕罪。”說罷回身拂袖拜彆。來見他之前,我還心存幸運,甘願是他同冰綃負氣鬨性子一時的氣話,現在聽來,反令我心頭一涼,深知現在是姻緣如逝水,無可追回。
我勸了一陣子,見她還是執迷不悔,不由氣惱道:“先時如何叮囑你,你都不肯聽,如果早聽我一眼,留幾分女人家家的矜持,也不會落得如此境地!”話出口,我反有幾分悔怨,怕這話過於高聳無情了些。
我倒是要同他說個明白,也要為冰綃問個究竟,他敢做不敢當,豈是大丈夫所為?
一陣陣的寒意蝕骨,周身寒噤不已,鄭興國,他這是何意,始亂終棄嗎?好歹冰綃同我情同姐妹,我豈能讓她如此不明不白的受辱,現在知名無份,她竟然珠胎暗結了。
我起先並未聽清,隻聽到“懷胎”二字,內心另有些驚奇,氣惱道:“便說你本身的事兒,不要閒扯旁的?”
冰綃滿眼是淚望著鄭興國遠去的背影,鄭興國卻頭也不回的拜彆。
她淚眼望我,一怔,旋即嗚嗚的哭著錯愕道:“蜜斯,冰綃怕,冰綃不會懷上寶寶吧?”
我四下看看無人,驚得嗬問:“你,你同那鄭興國但是……哎呀,你們……”我羞於開口那幾個字,但深恨冰綃的膽小妄為,更恨道貌岸然的鄭興國,如何如此孟浪,竟然同冰綃暗裡輕易,變成大禍。
我這才恍悟,狗兒一向對冰綃成心,幾次眉眼傳情,不過冰綃心高氣傲,都未曾看他入眼。待致深成心將冰綃許給鄭興國,狗兒也曾失落過好久。現在,狗兒這是幸災樂禍還是為冰綃不平?
冰綃說得吞吞吐吐,悲咽聲梗在喉嚨裡嗚嗚的如冰泉冷澀凝咽,透出那一股發自心底的涼意。
他冷峻的臉頰,眸光中透出絲無法,點頭道:“慈命難違,興國福薄緣淺,孤負冰綃女人了。”
或是鄭興國對他說了些甚麼,才惹得他如此的欣然。他本是在養傷,現在內憂內亂,已令他愁煩,我何必再為後代情長的瑣事來滋擾他?隻是冰綃,她可如何是好?一片春情付東流,隻剩恨與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