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真假父子（五）[第1頁/共5頁]

商少君彷彿有些不測，沉聲道：“送出去。”

她伸手，行動純熟地洗弄茶具，像是水鄉裡熟懂茶道的賣茶女，說話間臉頰染上點點桃紅，“丞相說鐘情哀家，非卿不娶，哀家信賴，變賣產業與丞相一道入都城，吃儘苦頭，等來丞相高中狀元。”

柳軾一怔，方纔抬起的步子生生放下。

“你與我說少宮在這裡，人呢？”柳軾負手而立，眯眼看著坐在圓桌邊的太後，沉聲問道。

柳軾擊了兩掌，方纔那殿內頓時出來十餘名黑衣人。幾近是與此同時，宮殿外牆上探出無數個箭頭，齊齊指向了殿中的空位。

蓮玥扣著白穆手腕的手並未鬆開，另一隻手從腰間拿出一隻瓷瓶，揭開蓋子抬頭喝下，隨後單手托瓶上舉，道：“奴婢服下的乃是‘春殤’。”

太後抬眼，笑得雙眼似要掐出水來，將茶杯推到柳軾跟前，“哀家不奇怪了。”

太後放下瓷白的茶壺，聲音仍舊輕緩：“丞相說會保住哀家職位，給哀家至高榮寵，母範天下，哀家信賴，但……”

太後笑，“成果？不管成果如何，哀家甘願信賴本身的兒子，也不會信賴你，柳-大-人！”

柳行雲帶著多量禦林軍將這宮殿再次圍了一圈，柳軾神采自如地負手而立，太後肅立在一旁，姿色端莊，不言不語，商少君站在柳軾不遠處，一樣地負手而立，眼底噙著微淺笑意，淡定地睨著柳軾。

“皇上，儀和宮宮人來報，大火已滅，但是……”陵安不知何時呈現在禦林軍中，從麋集的人群中鑽出，跪在商少君中間，聲音有些微顫抖，“但是朱雀宮的宮女碧朱在儀和宮哭鬨，說……說……”

白穆蒲伏在屋頂，放眼望去，火紅的燈籠如同乍然被點亮的星鬥，一個接著一個地亮起來，照得這陰暗的一隅頃刻間彷彿白日。

“你們可瞧見了？徹夜那個放火儀和宮？”商少君目光冰冷，聲笑懶惰。

商少君一個眼神，陵安上前謹慎地拿過蓮玥手裡的瓷瓶，嗅了嗅，點頭。商少君便笑道：“蓮玥在宮中多年，朕天然是放得下心的。”

“蓮玥……”白穆方纔停下咳嗽，便沙啞著嗓子低喚道。

“哀家也覺得少宮在這裡。”太後垂眸，掩住了眼底的神采，“隻是哀家此前與丞相說的，是西四宮吧？”

看來此前在摘星樓撞到太後與柳軾，兩人便是在籌議徹夜之事……但詳細應當是如何，商少君又從中作了甚麼梗，她一時還理不太清。

柳軾未語。

陵安入內，俯著身子，雙手舉著畫卷快步走向商少君，遞到他麵前。

“那成果呢？”柳軾不屑道。

一聲落地，夜風颳過，冰冷而淒厲。

“奴婢該死！奴婢已救出娘娘，特帶娘娘來見陛下！”蓮玥仍舊挾著白穆，力度不減反增。

“將刺客拿下！”商少君神采一沉，厲聲大喝。

柳軾的神采垂垂龐大，緩緩閉上眼，手一鬆，太後便滑落，跌在地上。

柳軾有這他，並未抵擋，垂下的眼眸掩住了眼底的神采，隨他與多量禦林軍消逝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