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第4頁/共6頁]

天子是天下之主，身邊之人縱使是皇後也要對他恭敬有加，其他人的加意奉迎更不必說了。故而晉王妃的孝敬，天子實在並冇如何放在心上。萬想不到在那種時候，這個兒媳竟然敢挺身而出……

李菡微微低下頭，被箭矢射穿的右手一向在一跳一跳地疼，她還要保持著腰背筆挺的端坐姿勢，此時後背中衣已經被盜汗微微濕了。現在回想起來，她都感覺有幾分後怕：倘若當時她不在天子身邊，或者冇有及時將手伸出去，又或者箭矢上有毒，現在景象都不知如何了。但畢竟，她終究獲得了機遇，在天子麵前說出了她想說的話。

茂鄉侯心亂如麻地看著他：“陛下悄悄返京，太醫入昭文殿久久不出，想必是真的了。二弟，這可如何辦？陛下如果現在就駕崩，齊王能繼位嗎？”

內監口中承諾，內心有些叫苦。李檀都死了好幾年了，這會子去查，即使有甚麼蹊蹺隻怕也難以查到了。但是天子既有叮嚀，他也隻要去叫人照辦。

天子的眼神微微一冷。一支暗箭不敷以成事，是以那猛虎必定是行刺打算中的一部分，也就是說，猛虎與暗箭，底子就是出自一人之手。既然暗箭不成能是晉王所放，那麼猛虎也就不是晉王的手筆，以是說――晉王佳耦乃是至心救駕，而行刺之人，與晉王無關。

“陸家是陸家，齊王殿下是齊王殿下。”李菡對天子的迷惑隻是報以淡淡一笑，“起碼現在，齊王殿下與陸家尚並未是一體。”

德妃眉頭緊緊皺著：“那陛下傷勢究竟如何？”

“是啊……”天子略有幾分辯不出的欣然，但隨即轉開話題，“救了寧泰的阿誰校尉呢？”

隱在暗處的宮女看著那些人進了昭文殿,又在殿外足足等了一個時候，直到凍到手足都將近麻痹了,都冇有瞥見太醫們出來,這才悄悄從小徑回了長春宮。

“哦？”天子這下真有幾分驚奇了，“你說齊王也不是行刺之人？”莫非李檀之女竟當真能完整不偏不倚，乃至不計算本身父親就是因彈劾齊王孃家而死？

“大哥你沉著些！”陸鎮眉頭一皺。這位兄長真是對家屬毫無助力，最精通的就是吃喝玩樂，若他有幾分本領，這些年他又何必孤軍奮戰，“晉王要如何動手？他手中無兵無權，拿甚麼動手！” 陸鎮不耐煩再跟這個無能的兄長多說甚麼，“我去與徐先生籌議一二，兄長且稍安勿躁便是了。”

李菡俯身應了，正要退下去，又被天子叫住了：“既然行刺之人不是晉王一派，也不是齊王一派，那依你看又會是誰呢？”

內監趕緊道：“太病院已經派了三名太醫疇昔……”不過晉王妃的傷實在不輕，且因傷在胸頸之處，非常傷害，現在晉王府裡傳出來的動靜也不敢說究竟可否將人救活。

內監不曉得貳內心在想甚麼，陪笑道：“那陛下厚賞也就是了。”

這個宮女可就答不上來了，她也隻瞥見太醫出來，並不能潛進殿內去看看天子的傷。但就憑太醫出來了就不再出來，隻怕天子的傷勢是不輕的，絕非對外所說的吃驚和扭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