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第5頁/共6頁]

那宮女纔在殿內緩過來，便又回身走了出去。德妃在內殿又走了幾步，便招手叫另一名親信過來：“送個動靜回府裡，問問你們二舅老爺，現在該如何辦。”兒子遠在北山圍場，年老是希冀不著的――這會子陸敦發賣軍糧的事兒還冇抹平呢――也隻能希冀二弟了。

天子的眉梢微微一跳。現在尚未是一體，那今後呢？假定齊王想要奪嫡乃至不吝逼宮，當時候他與陸家是不是就結為一體了呢？

天子要操心的事太多，打發了李菡下去，又問內監：“晉王妃如何了？”

“可晉王現在已回了都城，齊王卻還在圍場！”茂鄉侯急了，“如果晉王動手……”晉王若登基，茂鄉侯府哪還會有甚麼好日子過？

“這，奴婢就實不敢妄言了。”

周鴻親身送了他出去，目送他乘車走了，便見齊家一名小廝飛跑過來：“侯爺，晉王妃那邊，傳聞是景象不好。”

“那就快去吧。”德妃在宮中多年，也在天子身邊的近衛和內侍裡頗收伏了幾個，無法現在天子常日裡常用的人都留在了圍場，現下昭文殿裡外的這些人裡頭，竟然冇一個德妃能說得上話的，又是趕上如許的大事，不由得內心有些發慌。

天子是天下之主，身邊之人縱使是皇後也要對他恭敬有加，其他人的加意奉迎更不必說了。故而晉王妃的孝敬，天子實在並冇如何放在心上。萬想不到在那種時候，這個兒媳竟然敢挺身而出……

並冇有人禁止德妃往茂鄉侯府通報動靜，也不過是半個時候以後，陸鎮就在茂鄉侯的書房裡聽到了這個動靜。

“那便隻要等。”陸鎮淡淡答覆，“幸虧娘娘在宮中，對我們極其無益。”而晉王生母早逝，宮中並冇人給他供應動靜。

李菡遲疑半晌，終究說道：“陛□邊有侍衛戍衛，若僅僅隻要一支暗箭，如何能傷到陛下？”行刺天子，可不是那麼輕易的事，如果當時侍衛們不因為那兩隻猛虎亂了手腳，天子如何會被射中？

內監不曉得貳內心在想甚麼，陪笑道：“那陛下厚賞也就是了。”

內監口中承諾，內心有些叫苦。李檀都死了好幾年了，這會子去查，即使有甚麼蹊蹺隻怕也難以查到了。但是天子既有叮嚀，他也隻要去叫人照辦。

李菡在偏殿門口模糊聞聲了天子這句話。她還是微低著頭走進了偏殿，在宮婢奉侍之下歇下了。直比及那宮婢退出去，她才展開眼睛，在帷帳以內無聲地笑了――父親過世已久，天牢以內隻怕是查不出甚麼的，但是她要的也並不是查出甚麼，她要的，就是天子的狐疑，隻要天子對茂鄉侯府、對陸鎮不再信賴，那麼陸家就已經要土崩崩潰了，她必然會比及這一天的！

“這，這該如何才氣親眼所見？”茂鄉侯頓腳道，“莫非叫娘娘闖進昭文殿去不成？”

李菡微微低下頭，被箭矢射穿的右手一向在一跳一跳地疼，她還要保持著腰背筆挺的端坐姿勢，此時後背中衣已經被盜汗微微濕了。現在回想起來，她都感覺有幾分後怕：倘若當時她不在天子身邊，或者冇有及時將手伸出去，又或者箭矢上有毒，現在景象都不知如何了。但畢竟，她終究獲得了機遇，在天子麵前說出了她想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