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綠蒂斜開[第1頁/共2頁]

本來尹愛珠剛生下思斐時，陳大帥極其歡樂，誇她生了個兒子有功，她卻鬱鬱歎道：“若生的是個女兒，怕還好些，能母女安然……”

陳大帥雙手扯起她道：“你這是乾嗎？誰叫你住外宅了？隻是一個樓住不下，分兩個樓，誰會趕你們走！太太是那種不容人的？疇前我跟你說甚麼來！思斐不是都活潑潑到這麼大了。”

許寧怔了怔，道：“好。”

安香以為這是放逐，惱得嘴裡冇輕冇重的，這才帶出大姨太太那話。那大姨太太暮年就跟了陳大帥，南征北戰都在身邊，厥後陳大帥娶了陳太太，原怕她們妻妾要吵架，不料一個賢達容下、一個屈以奉上，竟和諧得不得了，厥後大姨太太病死了，陳太太哭得比陳大帥還悲傷，道：“mm，你走了，我再到那裡找這麼可意的人兒一同奉侍大帥！”大帥聽得心傷，內心把這死去的人更當個超凡入聖的存在，不容人指責的。安香說的那事，本也有些影子，是陳大帥一次兵敗時，大姨太太和他失散了，在他一名袍澤那邊住了陣子，雖不得已，卻也惹人生疑，若大姨太太活到明天，說不定陳大帥也要拎起舊事來詰責她的，但她既死了，陳大帥便不準人說了。再說打老鼠還忌著玉瓶兒，陳家至公子是大姨太太的兒子，她偷人，那至公子是誰生的？傳出去不是個笑話麼！陳大帥怒屋及烏，把安香和貝兒都趕到了側樓裡。

許寧倒是確切要勤奮了。她唸的中學，是淺顯黌舍，隻要初中部，再往上升，要去其他黌舍，考得好些，便能去得好些。思淩見她拿了些黌舍先容返來看，道：“挑甚麼？與我一起讀便了！”

陳大帥不得不動氣了：“你明天如何了！”

這句話戳到陳大帥心窩子上。尹愛珠瞥著他反應，趕緊噙淚道：“這話我都是辯都辯不得的。我也不辯了，斐兒老是無辜，大帥總憐念斐兒便是。”

許寧心動。思淩又道：“就是獎學金隻供應給信教的女生，不如你跟我一起去聽禮拜？”

這封信去，思嘯再也冇信來。

兩人便跟許家二老說定，這個禮拜天，許寧跟思淩去教堂。一大早，許寧換了新衣服，往陳第宅來。

許寧辮子一甩，跑了，信拿出來，想丟掉，不當，想燒掉，捨不得，夾在書裡，想想又不當，拆出來，展平，夾在練字的大摞紙張裡，料父母找不著了，這才放心，又寫封複書：“我媽媽看了你的信……”不對，把紙撒碎，想想，重新寫過：“……媽媽叫我向你問好。我要勤奮讀書，不能常給你複書了，請陳大哥也好好讀書，不要孤負清華園的名師。”

說得斬釘截鐵，尹愛珠忙道：“大帥說得是，我胡塗了。”掀過此節，再也不提。到本日，她卻含淚道：“我若和大姐姐普通去了，隻怕太太也能疼斐兒如嘯兒般了。現在看來，我還是早去的好。”

尹愛珠這才怯生生道：“我聽到有人講，是我叫香mm說大姨太的事，讒諂大少爺，好讓你隻寵斐兒一個。”

說了半句，就吞住，陳大帥還是聽懂了，咬牙道：“誰教唆你這類混帳話。太太是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