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綠蒂斜開[第2頁/共2頁]

陳大帥雙手扯起她道：“你這是乾嗎？誰叫你住外宅了？隻是一個樓住不下，分兩個樓，誰會趕你們走！太太是那種不容人的？疇前我跟你說甚麼來！思斐不是都活潑潑到這麼大了。”

“嗯。”許寧手撫著辮梢，臉看外頭花影。

過了幾日，仁愛病院將店麵給了許家，思嘯也北上讀書了，隔三岔五給許寧寄封信來，倒也冇說彆的，隻是講講功課環境。許寧揣著鬼胎，隔幾封才憋一封複書，汗淋淋比做功課還累。許媽媽過來人，有甚麼不懂的，與許徒弟計議了半夜，白日起來問許寧：“陳大少爺有信給你啊？”

說了半句，就吞住，陳大帥還是聽懂了，咬牙道：“誰教唆你這類混帳話。太太是漂亮的！”

思淩點頭：“恰是如許巧！大哥來電報說他是這個週末的火車返來，便定這個週末罷！作完禮拜我們一起聚聚，你說多好？”

這封信去，思嘯再也冇信來。

安香以為這是放逐，惱得嘴裡冇輕冇重的，這才帶出大姨太太那話。那大姨太太暮年就跟了陳大帥，南征北戰都在身邊，厥後陳大帥娶了陳太太，原怕她們妻妾要吵架，不料一個賢達容下、一個屈以奉上，竟和諧得不得了，厥後大姨太太病死了，陳太太哭得比陳大帥還悲傷，道：“mm，你走了，我再到那裡找這麼可意的人兒一同奉侍大帥！”大帥聽得心傷，內心把這死去的人更當個超凡入聖的存在，不容人指責的。安香說的那事，本也有些影子，是陳大帥一次兵敗時，大姨太太和他失散了，在他一名袍澤那邊住了陣子，雖不得已，卻也惹人生疑，若大姨太太活到明天，說不定陳大帥也要拎起舊事來詰責她的，但她既死了，陳大帥便不準人說了。再說打老鼠還忌著玉瓶兒，陳家至公子是大姨太太的兒子，她偷人，那至公子是誰生的？傳出去不是個笑話麼！陳大帥怒屋及烏，把安香和貝兒都趕到了側樓裡。

這句話戳到陳大帥心窩子上。尹愛珠瞥著他反應，趕緊噙淚道：“這話我都是辯都辯不得的。我也不辯了，斐兒老是無辜，大帥總憐念斐兒便是。”

陳大帥不得不動氣了：“你明天如何了！”

許寧點頭笑：“這才叫醫急求神仙了！哪有為讀書去信教的？”

許寧嗔道：“祟德多貴，我怎進得去！”

本來尹愛珠剛生下思斐時，陳大帥極其歡樂，誇她生了個兒子有功，她卻鬱鬱歎道：“若生的是個女兒，怕還好些，能母女安然……”

尹愛珠嬌弱的垂下頭，沉默半晌，眼淚落下來一滴，半晌又是一滴。陳大帥不得不放低聲音，哄她道：“你彆怕，奉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