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7.義薄雲天[第1頁/共2頁]
“可惜我肩傷未愈……”
阿六多一急,揮刀罵道:“砍死你狗日的!”
“兄弟!兄弟!你要不要緊?”
屋裡披髮著莫名的氣味,令阿六多連打了兩個噴嚏。
大頭鬼嗬嗬一笑,“兄弟,曉得這是那裡?”
大頭鬼目睹部下們死的死,傷的傷,淒惶不堪,大喊一聲:“弟兄們從速逃啊!”
酒水從壇口飛濺而出,閃過一抹白銀。
阿德回望一眼,阿六多在包夾當中揮動大刀,身形蕭灑,不由悄悄佩服。
大頭鬼一夥人圍坐在小院裡擺放的一張飯桌邊,桌上擺了一盆熟牛肉,幾樣小菜,一碗花生米。
這一晚,海棠幾近是使出了看家本領,誘使阿六多下水。
“大哥,糧食如何辦?”阿德問道。
三人跑進菜地,將那青油油的蔬菜一番踩踏。
“吃吧,差點都把你給忘了。”大頭鬼舒暢地伸手抹抹嘴巴。
“看甚麼!你盯緊點,少不了你的一份!”大頭鬼喝道。
這夥人還是被官軍攆住了尾巴,兩方交上了手。
他的斑白的髯毛因為歡暢而翹了起來,像一把銀鉤。
吃喝一陣,巡查的強盜見朋友個個麵紅耳赤,桌上的菜肴所剩無幾,禁不得饞蟲引誘,溜到桌邊,撿起碗筷說:“大哥,我餓得咕咕直叫了。”
外邊巡查的一個強盜從門口探出頭來,嚥著唾沫。
阿六多乃至成心讓一個兵士在肩上劃了一刀,鮮血淋漓。
海棠卻對阿六多的行動非常不解。
這女的二十八九年紀,嬌媚橫流,阿六多頓時耳熱情跳,低下頭去。
“老邁,我向您包管,像馬兄弟這麼仗義的人,山上找不出幾個來。”
當天夜裡,阿六多就被大頭鬼帶到山腰的一間安插精美的茅舍。
“戔戔小傷,不敷掛齒,大哥勿覺得念。”阿六多淡淡地回道。
圍攻的官軍垂垂減少,插手了彆的戰團。
官兵們心領神會,十幾小我圍著三人,就是不下死手。
阿六多啊呦一聲,大頭鬼打動得熱淚盈眶。
胡斌抱著一罈子燒酒,勾著腰,叉開腿,喘著氣從屋裡走出來。
大頭鬼用那隻殘手攥拳,擂得胸口咚咚直響,“老邁,我是甚麼人,您應當明白。能夠入得我眼的人,必定不是普通的人物!”
院子的角落裡,碼放著搜刮來的十幾袋糧食。
身後追逐的官兵不斷地漫罵叫喚,腳步始終都慢一截。
吃得半飽的阿六多頂替了巡查的強盜,在門外漫步之際,模糊聽到了隆隆的腳步,瞥見了半空凝集的灰塵。
一會兒阿德也攏到三人邊上,四人且戰且退。
老頭子胡斌差點冇有鼓起巴掌,瘟神走了!瘟神走了嗬!
阿六多就像老衲入定普通,坐在椅子上,木呆呆地望著牆壁。
官兵裡冇有不熟諳阿六多和尤三的,行軍途中,長官已經向他們幾次交代,不得誤傷二人。
一夥人撇下一桌殘羹剩飯和小半壇酒水,捉刀衝出了院子。
而阿六多趁著夜深,溜出了茅舍。
兩人又叮叮鐺鐺地拚了起來。
先前的那隻母雞,現在已經躺在一個大碗裡,雞毛褪儘,長長的脖頸伏在泛黃的身材上,雙眼緊閉著,接管生命的超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