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俶真訓[第1頁/共6頁]

熏陶萬物，大通混冥，深閎泛博，不成為外，析毫剖芒，不成為內，無環堵之宇

行偽，至精亡於中，而言行觀於外，此不免以身役物矣。夫趨舍行偽者，為精求

此真人之道也。若然者，熏陶萬物，與造化者為人。六合之間，宇宙以內，莫能

於地德，不以曲故是非相尤，茫茫沈沈。是謂大治。因而在上位者，擺佈而使之，

能無水而浮。今繳機而在上，{亡}罟張而鄙人，雖欲遨遊，其勢焉得？故《

外淫於世俗之風，所斷差跌者，而內以濁其腐敗，是故遲疑以終，而不得斯須恬

而生有無之根。

至伏羲氏。其道昧昧芒芒然，吟德懷和，被施頗烈，而知乃始昧昧髁築髁鄭

夫大塊載我以形，勞我以生，逸我以老，休我以死。善我生者，乃以是善我

也。夫賢人用心，杖性依神。相扶而得終始。是故其寐不夢，其覺不憂。古之人

未始有有無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有無者。【ㄨ】所謂有始者，繁憤未發，萌兆牙？2，

規形者乎？其於道相去亦遠矣！

視鴻鵠之飛，耳聽琴瑟之聲，而心在雁門之間。一身當中，神之分離判辨。六合

清不足於適也。夫賢人量腹而食，度形而衣。節於己罷了。貪汙之心奚由生哉！

未死，又焉知死之不樂也。昔公牛哀轉病也。七日化為虎。其兄掩戶而入覘之，

年，可謂能體道矣。若然者，血脈無鬱滯，五藏無蔚氣，禍福弗能撓滑，非譽弗

神者神居之。道出一原，通九門，散六衢，設於無垓坫之宇，孤單以虛無。非有

三日三夜而光彩穩定。則至德六合之精也。是故生不敷以使之，利何足以動之？

道廢，儒墨乃始列道而議，分徒而訟，因而博學以疑聖，華誣以脅眾，絃歌鼓勵，

如工匠有端方之數。此皆所得乃至於妙。但是奚仲不能為逢蒙，造父不能為伯樂

也。今將有大覺，然後知今此之為大夢也。始吾未生之時，焉知生之樂也？今吾

剞屈刂，雜之以青黃，華藻鮮，龍蛇豺狼，曲成文章，然其在斷溝中，壹比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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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易也。夫唯易且靜，形物之性也。由此觀之，用也必假之於弗用也。是故虛室

有始者，有未始有有始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有始者；有有者，有無者，有

脊碎腦，而蚊虻適足以遨遊。夫與支蟯同乘天機，夫受形於一圈，飛輕微細者，

無者道之舍，夷易者道之素。夫人之事其神而嬈其精。營慧但是有求於外，此皆

矯世俗者，賢人何嘗觀焉。夫牛蹄之涔。無尺之鯉；塊阜之山，無丈之村，以是

也。況一世而撓滑之，曷得斯須平乎！古者至德之世，賈便其肆，農樂其業，大

一龍一蛇，盈縮卷舒，與時竄改。外從其風，內守其性，耳目不耀，思慮不營。

之勢亦遠矣！夫人之拘於世也，必形係而神泄，故不免於虛，使我可係羈者，必

所掩。心無所載，通洞條達，恬漠無事，無所呆滯，虛寂以待，勢利不能誘也，